羞狀。
衛老太太心裡有事,一時倒沒顧得上她的失儀,又一向覺著她在觀里長大,不通世事,對這些嫁娶之事少幾分扭怩也是常理。
喊了心腹婆子進來,一班人馬去採買新嫁妝,一班人馬暗地裡將錦雲嫁妝裡公中出的那些搬到錦言的嫁妝庫裡,一明一暗兩廂籌備。
婆子們領命下去,錦言面帶憂色,跪到堂前,唬得老太太一驚:“丫頭,你這是做什麼,快起來!”
“多謝祖母厚愛,錦言有一個請求,萬望祖母應允。”起來,當然想起來,沒事誰願跪著呀,不過既然這跪求好用,那就跪跪先。
“好孩子,快起來,有什麼為難事不能跟祖母說的!跪著做甚麼?”
“錦言自回府中,蒙祖母、親人厚愛,又因祖母眷顧得此良緣,錦言想稟告父母得知,請祖母允許錦言祭拜父母。”
什麼!祭拜父母?老太太有些懵。
“先前錦言不提,是怕勾起祖母的傷心之痛,可若出嫁前不能在父母墳前相認,錦言枉為人女……祖母,若是不能出府到墳前祭拜,就讓錦言到靈前上幾柱香吧,祖母……”
錦言淚如雨注,這般不是作偽,想起前世的父母,她的悲傷就止不住——坑爹的穿越啊!
“這!……是哪個多嘴的胡說八道!”老太太厲聲斷喝:“錦言,你父親只是下落不明,一日不見他的屍首,祖母斷不信他已經去了,過不了幾年他就會回來的,哪有給活人建墳墓的。”
是哪個不長眼的奴才跟她講得這些?
倒不是老太太騙錦言,衛府上下一直不願相信衛成風身故,也沒斷了尋找,的確是沒有建墓立碑。
“錦言也盼著父親能回來……那我娘呢?”錦言淚眼璉璉,如梨花帶雨:“我總得給孃親上柱香,告訴她女兒要嫁了……”
衛老太太看得心煩意亂,:“你娘也沒死!”
“我娘沒死?”錦言眼前一亮,騰地站起身拉住了老太太的袖子:“我娘活著?她在哪裡,在府裡嗎?為什麼她不見我?”
“在……府裡,只是,恩,自你父親失蹤後,她有些不好……”衛老太太語意模糊,顧左右而言他。
“不好?怎麼不好?是病了嗎?!”錦言緊張起來,急急地追問,一片焦急之色。
“四丫頭啊,別急,別急……也不算大病,就是有時糊塗,有時清醒,糊塗時不太認得人……”衛老太太拍拍錦言的手安慰著:“不讓你見她,是怕你傷心……她不認得你……”
瘋顛了?錦言一愣,不可能呀,她從各類訊息分析得出的結果應該是衛府的主子們不管李氏,任她在府裡自生自滅,病有可能,但從沒有得了瘋症這一說。
“讓開……讓開!”一道喝令聲自外間傳來,隱約有僕婦阻擋的聲音。
衛老太太不悅,:“誰在那裡吵鬧?”
“是我,李氏給老太太請安了。”說話間,簾子一挑,一個年青的美婦人闖了進來。
“你!你!誰讓你來的?”衛老太太猛見此人吃了一驚,,豎眉剛想喝罵,看了看錦言,忙又緩了緩語氣:“不用來請安,你身子不好講這些個俗禮做什麼,快回自己院子好好養病吧。”
“勞煩老太太掛念,兒媳哪有什麼病呀,就是思慮過度!身子雖說弱些,腦子清醒地很,”美婦人恭恭敬敬地衝老太太福身,禮道十足。
一雙美目流轉,盯著錦言不放:“這位是……”
從外面傳來聲音到她自稱為李氏,錦言已猜出這定然就是衛成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