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八腳地扶起他,有人急忙跑出去找大夫,一時兵荒馬亂。
“怎麼回事啊,這李掌櫃多會做人啊,怎麼得罪了永安侯這個……”
剩下幾個字沒敢出口。
“誰知道!估摸著是哪裡沒順意唄,沒聽說要什麼廚子什麼的……”
“我知道一些,李掌櫃收留了個南方廚子,聽說那廚子得罪了醉香居的東家……”
“醉香居?聽說他家有個女兒給了明國公的三公子……”
“可不就是這個,沒瞅著呂三公子也在嗎?”
“這人間春曉後頭也是有人的,永安侯居然一點面子不給?”
“永安侯用得著給人面子?肯定是幫呂三公子找場子來的……”
沒走的食客,街上看熱鬧的閒客,你一言我一語猜測個不休。
李掌櫃悠悠醒來,心頭痠痛,強打精神收拾場面:“因小店之故攪了客人的雅興,今晚就由小店做東,酒水餐費全免,時候不早了,天冷路黑,各位貴客請散了吧,”
團團作揖:“小店今兒實不方便,請貴客們散了吧……”
雖然不差錢,能在人間春曉白吃一頓,這便宜不佔白不佔,受了點小驚嚇,卻也免費看了場戲,食客漸漸散去,有老熟客過來跟李掌櫃告別,也不方便多說,拱拱手拍拍肩,心生同情:怎麼就得罪了那個主兒!
客人都走完了,李掌櫃叫人上了門板,把被砸的大廳簡單整理一番,又讓廚房做了熱熱的湯麵和包子,招呼眾人一起用晚餐。
“掌櫃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就是就是,平白無故的那永安侯就能砸咱的店?”
“掌櫃的,他說廚子不用做了,咱們廚房的師傅都是平頭百姓,沒有誰得罪過他啊……”
“掌櫃的,您得趕緊找東家,聽永安侯那意思,這砸了店,事兒還沒算完呢!”
用過湯飯,驚魂未定的眾人紛紛詢問。
“我知道了,大家都別急,”
李掌櫃恢復了平靜:“這事兒跟店裡的人沒關係,得東家出面才能解決,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我就去尋東家,這幾天不太平,也不適合接待客人,先休業五天。這五天工錢照發,五天後估計這事兒差不多就擺平了。”
李掌櫃有條不紊安排後續,心底卻一片撥涼,不知道明天這事怎麼跟東家開口……
可也不能越了東家直接找林老夫人,以前老東家不在京裡有事請林老夫人出面,如今東家來了,就算請林老夫人也應該是由東家出面去請,斷沒有自己這個做掌櫃的越俎代庖的道理。
散了眾人,留下自己的心腹管事,把楊師傅的事情講述一番,人們這才明白永安侯為何會無故砸了店,原來是為此人。
楊師傅雖然與人間春曉簽了工,但他人並沒有來,被傷了胳膊一直在家中養傷,不過管事們倒都知道酒樓請了他來做工的事情,畢竟之前醉香居迫人太甚,同行們都多少聽說了些。
“那……掌櫃的,要把楊師傅交出去嗎?”
一個年輕的管事囁嚅,根源既然在這兒,那交人自然就什麼事兒都沒有,可是,把人交了,那這一家人……
“不能交!交出去就是把人往火坑裡推啊!”有人反對。
可,不交?
永安侯話擺在那兒了,若不交,咱們護得了他嗎?
永安侯任昆的話能白說嘛!若不依從他的意思,楊師傅有沒有命都兩說呢!
“不對呀掌櫃的,永安侯怎麼會幫著呂三出頭?咱們東家……”
其中有心腹管事知曉內裡詳情。
話頭一起,大家才反應過來,卻更懵了,永安侯怎麼會來人間春曉鬧事?
永安侯怎麼會幫著呂三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