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表面上看,張大平妻為受害者,原配為嫌疑人,手段疑似投毒,作案動機很明顯,爭風吃醋,因嫉生恨。”
錦言指著自己分析出的內容給任昆解釋:“看上去很有道理,但,那原配為何又出現同樣的情形?若說是為洗嫌疑演苦肉計,手段太粗陋,她既能有神不知鬼不覺的下毒本領。自然會有更高明的洗白手段。”
“而且,原配自幼養在深閨,嫁人後又安於內宅,若是投毒,投的是什麼毒?毒從哪裡來的?什麼樣的毒能令京城有名的醫者都無從分辨?”
張大平妻疑似中毒後,張家遍請開館醫者,均察不出原由。這才定了個疑似中毒。
“……百里說,表姐絕對沒做過。作案者一定有動機,一定有所圖,誰在這件事情上有獲利呢?”
錦言侃侃而談:“若原配獲罪,平妻得利最大,從這一點來說,受害者也有嫌疑。但,也是同樣的問題,毒是什麼。怎麼來的?自己給自己下容易,那原配的狀況又是怎麼出現的?”
“而且,據百里描述,平妻前後症狀並不相同,先是腹瀉數日,後才臉面腫脹奇癢無比。但原配卻只有臉面紅腫這一種症狀,若真是同樣的毒,劑量不同。中毒人體質不同,症狀雖會有輕有重,表象基本是相同的……所以,侯爺要幫個忙……”
永安侯聽她分析得頭頭是道,暗自驚歎,聽到她說要幫忙,態度極為積極:“你說,需要做什麼,我安排人手給你。”
“需要侯爺從給張大平妻看過病的醫者那裡取到她的脈案,他們看病的時間地點病者症狀等。全部都要。在此之前,為她請平安脈或看過診的,也都要。”
“聽說她之前滑過胎。查查是誰診出的喜脈,滑胎後又是哪個大夫給她調理的。”
“要是可以,再查查她的身邊人,與外院管事或外頭有無聯絡。”
錦言也覺平妻有問題,不象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辜。
“張大應該還有兩個兄弟吧?那這張二張三又是個什麼情況,侯爺您瞭解嗎?”
也不排除其他房頭出手,畢竟大房要承襲的,若張大兒子都死乾淨,原配損平妻傷,其他人得利也說不定。
“張家的情況我只略知一二,”
任昆之前沒關注張家,雲州雖然位置重要,畢竟只是中州,若不是與趙王封地相連,他壓根也關注不到張大這個小蝦米。
遇了百里霜表姐這事,加之桑成林的提醒,他才將目光投到張府,吩咐了手下人去查,結果還沒呈上來。
“……張二張三均是現任的刺史夫人所出,張大乃原配嫡子,與繼母兄弟關係尚可,”
錦言明天要與百里嫂子去見的就是這位張夫人。
“這現任的張夫人,孃家在趙地,很有可能與趙王府有關係……如果屬實,她必會是向著張大的平妻,或許會推辭敷衍,不必跟她太客氣。”
任昆神色凜然,他此番走迂迴的溫和路線,是不願引人注目,且不值得出手,卻不是怕了一個小小的中州刺史。
“她識相便好,若不識相……”
“若不識相怎麼辦?我能翻臉砸她家東西不?”
永安侯一幅若不識相你就給她幾分顏色看看的表情,錦言不由起興打趣。
“出了事,你幫我撐著?”
這就是傳說中的頭上有傘、朝中有人?
“哈哈哈……”
瞧她那可愛的小得瑟樣兒!
任昆忍不住發笑,伸手就揉揉她的發頂:“對,我撐著,明天多帶些人,若是不爽快了,就打砸一場出出氣!不過,最好別鬧出人命啊,我倒是不怕,就怕你傷了人命回頭自己一輩子難安。”
話中不無調侃,就她那樣兒,能拉下臉罵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