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想點好的?
他幾時有過這種想法了?
他怎麼會有這種匪夷所思的想法?
他承認自己心緒紛繁、五內如焚,或許還有幾分黯然神傷心灰意懶……
的確,他坐臥不寧寢食難安、心力交瘁、情緒失控,不知所為哪般,但他絕對沒有要休妻的想法!
從來沒有!
“……沒有最好!我是絕對不會同意的!”
長公主不理會兒子的黑臉,再次強調了自己的底線:
“錦言這個兒媳婦我認定了!你別打算弄些亂七八遭的……”
“你有差事自管去,你不把她當媳婦,我們就當多了個女兒……打從開春你就應了帶錦言去看春景,嘴上答應得好!以後不想就不想,用不著敷衍……”
長公主昨夜被任懷元無心刺激到了,心情一直不好,對兒子也不客氣。
任昆默然……
是,打從開春就說過的,除了那次夜遊,人間春曉吃了頓飯看了街景,就沒出去過……
先是沒時間,後來又忙了幾日張府的事……拖延到今天……
原本事後要補給她的鐲子,一直也還沒送……
如今又連番責罵,鬧到需要長輩給她撐腰長臉……
想到此處,愈發怏怏不樂,更沒了應付母親的心情: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不待長公主回應,起身閃人。
出了正院不由遲疑:
是去榴園還是回浩然堂?
腳步躊躇……
任昆不是優柔寡斷之人,幾息間做了決斷——
提步轉身回了自己院子——
對於暫時不能冷靜處理的事情,他習慣先放置一旁,待神思通透再做道理。
永安侯向來處事不驚,鎮定自若,即便受錦言影響不是從這一天半日才開始的。但以往或喜或憂總在可控制的範圍內,如這兩次失控的行為,對他是新鮮體驗。
也僅限錦言一人,面對他人他事。他依舊是睿智神勇穩如泰山的永安侯,沒人會想到私下裡他也會有那般胡攪蠻纏大為光火的模樣!
任昆回了浩然堂,見大福在身邊:
“召集前院各處所有人,半個時辰後我有話吩咐。非必要當值的,一個不能少。”
大福不敢怠慢,忙下去安排。
心中暗自疑驚,不知侯爺此舉何意——
召集所有下人訓示,這種狀況幾年也不曾有過一次,侯爺若有事,向來只傳管事的進來吩咐。
往常即便離京數月。侯爺也不會叫全了人敲打訓示——
侯爺還用得著敲打?
哪個敢在侯爺眼皮子裡下耍花槍?活膩了不成?
當初水公子入住井梧軒,有一兩個不著眼色的背後嘀咕,不巧隻言片語傳到侯爺面前,結果還不是全被髮落到莊子上了?
非議主子?
心裡怎麼想隨自個,說出來就不是自個的事了!
侯爺從不無故發作下人。但若真犯在侯爺的手裡……
……
一聽侯爺吹集結號,上下皆驚。
急三火四地留了人手當值,各管事的帶齊了手下人趕到指定地點,不到半個時辰,人就到齊了。
永安侯沉著臉,面色冷峻。
“今天叫你們來,就一件事。”
他的目光掃過黑壓壓的人頭。原來府裡僅前院就這麼多當差的下人?人多是非多,難免會有幾個自恃聰明喜歡揣測上意的……
“認清府裡有幾位主子!守好規矩做好份內事!管住自己的嘴,主子的事,不得妄自非議!”
……什麼意思?
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