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嘴饞,大寶。”喜兒斜瞄了大寶一眼。“你讓玉哥哥把話講完,我相信玉哥哥今兒個一整天做的絕不只是凍豆腐,一定還有別的東西。”
經喜兒這麼一提醒,大夥兒的嘴更饞了。因為溫玉帶回來的一大包東西中,除了剛剛說的凍豆腐,還有豆漿和豆腐花兒,著實教人看了肚子餓。
“那……玉哥哥您還有什麼趣事就一次講完嘛,說完了也好讓咱們去吃東西。”孩子們中就屬大寶最貪吃,性子也最直,一下子就說中大夥兒的心事。
“我說完了。”瞧見這情形的溫玉蕪爾,縱使有再多的趣事也講不下去,況且他也真的累了。
“好耶!”孩子們一聽解除禁令,馬上纏著喜兒給他們煎豆腐,炸豆腐腦兒去,留下幾近癱瘓的溫玉對著冬舞撒嬌。
“好累。
他一接近冬舞,便拉著她倒下,硬是將頭枕在冬舞的大腿上。
“我快累癱了。”溫玉閉上雙眼,俊秀的臉明顯可見疲累的痕跡。
可憐,他一定累壞了。
冬舞伸出手,原想輕觸溫玉的額頭安慰他,可她實在不習慣如此輕聲細語,想想旋即作罷。
“咳咳。”還是兇巴巴來得輕鬆些。“今天你辛苦了,帶了這麼多東西回來。”原本她還以為他鐵定找不著工作,沒想到他不但找到事做,對方老闆還送給他一堆東西。
“這沒什麼,冬舞。”聽見她讚美他,溫玉立刻張開眼睛。“幸虧我運氣好,碰見一個好老闆。你知道嗎?店老闆過去因為曾受過我爹幫助,所以今日才肯用我,算是回報我爹的恩惠。”所以說多做善事還是好的。
“你這工作找得很辛苦,是嗎?”雖然溫玉說得輕描淡寫,可冬舞卻聽出箇中的心酸。
“很辛苦。”溫玉向來不對她說謊。“今天一早打從離開家裡以後,我便上街兜了一圈,四處詢問店家缺不缺人手,詢問的結果不是被恥笑,便是被趕出去,一直找到快到中午,才終於碰見我現在的老闆。”
儘管溫玉用一副不在乎的語氣說話,冬舞仍能感覺出他受傷了。她可以想像大街上那些人是怎麼笑他,八成是數落他不長進,害得溫家淪落至此吧!
這要在過去,冬舞鐵定和大街上那些人一鼻孔出氣,鉚起來數落他的不是。可現在,她卻無法這麼想了。大概是他真誠的心意感動了她,讓她不得不們心自問,真誠的付出真的是一件傻事嗎?在汲汲營營的背後,難道就沒有值得用生命財產維護的事物?
愛的反面不是仇恨,而是冷漠。
她想起當日溫玉堅決的對話,瞬間覺得他好偉大。
“你受委屈了。”冬舞情不自禁的又伸出手。輕觸他的臉。“大街上那些人說的話,你不必在意,都是胡扯,你別聽他們的。”做生意的人,本來就沒幾個菩薩心腸,溫家是少數的例外。
“不,冬舞,那些人說的話都是真的,你不必安慰我。”溫玉忽地捉住她的手,感慨地說道。“直到今天,我才瞭解,做善事也是要有本錢的。我爹做善事,那是因為他知道如何營生,知道如何打理他的事業,可他卻沒有教我這些本事,只留給我同他一樣的好心腸,反而敗壞了溫家。”
回想起往事,溫玉益發感慨。
“就拿我私自決定放糧來說好了,其實除了是溫家的傳統之外,我還有一個自私的目的。”談論起除夕那一件事,溫王更加握緊冬舞的手,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什麼自私的目的?”冬舞眯起眼,別以為握住她的手,她就拿他沒轍。
“我……”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告訴你啊,其實我會不多加考慮便決定放糧,是因為總管告訴我,一個真正的男人,應該是勇敢、負責,和能做出正確的決定。”
總管這話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