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慢慢地穿著,腦袋裡卻意念急轉,一會兒落在齊玉龍和柳月娘的爭鬥上,一會兒又想起了齊冰兒的身世,不知她究竟是沈玉璞的女兒,還是齊北嶽的女兒?
換好了衣服,他把原先帶在身上的布囊和一些雜物從汙臭的衣服上取下,系在腰帶上,然後穿好了薄底快靴,披上齊玉龍替他準備的一件英雄氅,開啟房門,走到大廳去。
大廳裡的紅木桌上放著許多漆盒,盒中盛放著各種點心瓜果,在牆邊擺放的四張紅木大交椅上,坐著齊玉龍和兩位分舵主。
他們一見到金玄白緩步行來,立刻從椅中站起,齊玉龍滿臉堆笑,抱拳道:“金大人神清氣爽,小的我們……”
金玄白打斷了他的話,道:“我說過,等我洗完澡之後,就要看到冰兒和柳念玉在此,難道你沒記住嗎?”
齊玉龍笑容不改,頷首道:“小人已經派人去請冰兒和柳……念玉了,過一會兒,她們就會來此。”
於干戈恭聲道:“金大人,我們總寨主唯恐大人餓了,所以準備好了蘇州各式名貴的糕餅,請你慢慢食用。”
金玄白走到大桌前,拿了兩塊桂花糕,於千戈趕忙在桌邊拿著個瓷碟遞給他,並且介紹道:“金大人,這是棗泥荒麻餅,這是千層松子糕,全都是蘇州有名的糕餅點心。”
金玄白道謝一聲,並且取過兩塊糕餅,放入碟中,這才走到紅木椅旁,坐了下來,慢慢地食用。
齊玉龍和兩個分舵主依序坐回椅內,他望了於千戈和宋強兩人一眼,試探地問道:“金大人,這些糕餅還合你的口味吧?”
金玄白嚥下了口中的桂花糕,點了點頭,正要說話,只見敞開的廳門邊出現一個頭梳雙鬟的綠衣少女。
她手裡託著個上面擺有四盞茶盅的漆盤,站在廳門邊停了下,低聲道:“稟告總寨主,婢女聽月送茶來了。”
齊玉龍應了聲道:“你進來吧!”
聽月嫋嫋而行,走到齊玉龍身邊,微一檢衽,然後把漆盤上的茶盅取下,放在茶几邊。
齊玉龍道:“聽月,那位是東廠的金大人,也是冰兒小姐未來的夫婿,你過去行個禮吧!”
聽月臉上泛起驚詫之色,緩緩走了過去,取下茶盅放在茶几之上,然後一手拎著漆盤,一手檢衽垂首,朝金玄白行了個禮:“奴婢聽月,見過金大人。”
金玄白見到這個婢女大約十五、六歲,面板白皙,長相秀麗,比起秋詩鳳身邊的詩音和琴韻兩個婢女來,不僅毫不遜色,並且猶有過之。
他微一欠身,道:“聽月姑娘不必客氣,請問你家小姐可好?”
聽月臉上出現一股驚惶之色,卻強自鎮定,低聲道:“稟報金大人,我們小姐安然無恙。”
她這種表情讓金玄白心裡起了疑惑,他抬頭望向齊玉龍,沉聲道:“齊玉龍,我已經警告過你了,如果柳念玉和齊冰兒有受到一絲傷害,太湖水寨將會被我夷為平地,你們所有的財物,一切的生意店範,全都沒入官方,難道你不記得了嗎?”
聽月聽到他凌厲的語氣,嚇得花容失色,幾乎跌倒於地,齊玉龍和於千戈、宋強三人也都滿臉陰霾,垂下頭來。
這是金玄白第二次對他們的警告,第一次是在水牢裡,他們聽了雖然心裡極不愉快,可是憑著金玄白的身份,的確夠資格說出這番話。
他們明白金玄白並非空言恫嚇,別說金玄白是東廠的官員,後臺是整個朝廷的力量,就算撇開這個身份,金玄白既是槍神的傳人,又跟少林、武當兩派有極深的淵源。
像這種人,別說膽小怯懦的齊玉龍不敢得罪,就算浙江巡撫或四川唐門的掌門人來此,也都會抱著“敬鬼神而遠之”的態度對待,絕不敢有所失禮。
齊玉龍沒料到自己為了奪權,想要趁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