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樂冷著臉瞥了他一眼,指控道:“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事實真相,卻從來不告訴我,冷漠的看著我受罪。”
“真抱歉,當時我可沒心情顧及到你,何況你是慕容家的人,我又不是。”齊修很是沒心沒肺。
不過他的話剛說完,一旁看風景的施先生便發出“哼”的一聲。
“好啦,不用這樣警告我。”齊修撇撇嘴,再看看齊樂。“真好笑,偉大的施先生竟然會中意齊樂這種不男不女的人,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
他還真敢說,當事人就在眼前。不過齊樂卻沒怎麼生氣,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我有些話要對你說。”慕容齊修忽然收起吊兒郎當的個性,嚴肅的看著她。“有一個事實你必須清楚,就算你繼承了慕容家,憑你也不可能改變什麼,齊樂,人要有自知之明。”
“你憑什麼這樣斷定?”她猛然抬起頭,滿是怨憤的盯著他,出口的聲音壓抑著火氣。
“憑什麼?”齊修唇角一彎,嘲諷的笑了,似乎在暗示她的問題太可笑了。
齊樂看在眼裡,不由得暗想:慕容齊修真是個內心陰暗狡猾,還喜歡扮豬吃老虎的人。
“別妄想,別逞強,施先生不忍心告訴你,我可沒那麼好心,慕容添是什麼樣的人,我比你更清楚,你以為僅憑心中的不痛快,就能毀滅一個家族嗎?你太天真了。”
“不用你管。”她沉聲拒絕,沒有激烈的反駁,反倒讓齊修有些意外。
“我也不想管,不過有人不準。”齊修又恢復笑嘻嘻的樣子,還意有所指的瞥了旁邊不搭腔的施祖誠一眼。
她怔了一下,施先生是特地讓齊修來跟她說這些話的嗎?想要解開鎖在她身上的桎梏?
“何況我們同在一個屋簷下生活過,畢竟你曾叫過我一聲哥哥,我對你本身並沒有太大的恨意。”
“可是,難道你不恨他們?不想報復嗎?”齊樂試探性的問,關於慕容齊修的事她瞭解得並不多。
“怎麼會不想,在你沒有出生之前,我的恨意便漫無邊際,不過……”齊修的眸悄悄燃燒著怒火,但在一片陰鬱的烏雲籠罩心頭之前,他快速的轉換了眸色。
“算了,現在重要的是親愛的韓醫生。”他笑了笑,伸出兩根指頭在她眼前晃了晃。
“兩個重點,一是你留在慕容家,即便繼承了家業,也是死路一條。二是將那個不嫌棄你不男不女的男人拴住,你才有可能得到幸福。”
說完他拋了一個眼神給施祖誠,任務完成,該說的都說了,不知施先生是否滿意?
“到外面去溜達一下。”施先生示意齊修先閃人。
“過河拆橋啊!”話雖是這樣說,但齊修還是順著施祖誠的意思,拿著外套向外走。
“不要打起來喔!”臨走前還嬉皮笑臉的調侃了一句。
直到他的人消失在這個房間中,齊樂才忍不住吐出心中一口抑鬱之氣。
好在兩人不是親兄妹,不然這種哥哥真會把人氣死。
“現在你想怎麼做?”施先生的聲音傳進耳中,她才回過神,回想起不久前發生的一連串事情,齊樂不禁有些茫然。
“是你強行把我帶走,應該問你想怎麼樣。”
“如果我不行動,你打算怎麼做?真的訂婚?”
“對。”齊樂不假思索的回答讓他眼睛一眯,表情明顯的不悅,害她不由自主的解釋道:“只是訂婚,並沒有真正結成夫妻。”就是說事情還有轉圓的餘地。
“齊修的話,你有沒有聽進去?”
“有。”她誠實的應答,低頭陷入沉思。
其實她也清楚齊修說的是事實,他比她能幹那麼多,都不敢動慕容家了,她憑什麼想弄垮整個家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