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淺笑著,雙手被雷銘緊緊握著。
一整天下來,他緊張又激動,不停地問錢小沫有沒有哪裡不舒服,有沒有想吃的,有沒有想喝的,幾乎是無微不至。雷銘還捧著裝修雜誌和錢小沫商量著在公寓裡如何佈置嬰兒房,她除了聽,也只是笑,笑到最後,錢小沫真的笑不出來了。
如果一個月前沒有發生慈善晚會的事,那麼錢小沫現在會是最幸福的準媽媽。
但是,雷銘越開心,錢小沫越難過,快要難受死了!
她覺得自己對不起雷銘,對不起這個家,更是對不起自己肚子裡的這個孩子!
不管這個孩子的父親是誰,那畢竟都是她錢小沫的孩子啊!
那是新的生命,是無辜的生命,錢小沫始終都有割捨不斷的母子情懷。
錢爸錢媽如期而來,在雷家別墅裡住下,照顧著錢小沫。
可即便如此,失眠還是像恐怖猙獰的惡魔糾纏著錢小沫。
每每深夜,她睡得很淺,不踏實,輾轉反側,雷銘一直摟著她,也只是徒增愧疚而已。
天亮,雷銘在書房裡工作,錢小沫在錢爸錢媽的陪伴下在後花園走走,或者是一個人在臥室裡上網查懷孕方面的資料。雷銘每天只准她用半個小時的網路,而且這三十分鐘也是分早中晚三個階段,每次只有十分鐘而已。
所以,錢小沫只有拜託錢小湘來看她的時候,帶很多母嬰的雜誌來。
別人以為錢小沫是為了安胎,其實,她是為了安心。
她上網查出了慈善晚會的具體日期,又回憶了很久自己上次大姨媽是什麼時候來的,前前後後推測著自己的安全期,結果無論錢小沫怎麼算,慈善晚會的那一次,都是在她最易受孕的日子裡。
於是,錢小沫越查越不安心,所有的證據都表明,那晚會導致她懷孕。
可是那晚前,那晚後,也都是排卵期,而錢小沫也都和雷銘圓房,也會導致她懷孕。
到頭來,錢小沫看得越多,越是一頭霧水。
日子看似是平淡無奇的過去了,但是錢小沫的心裡卻已經上上下下大戰了幾千回合!
她也勸說自己,那晚就懷上連榮麟孩子的機率很低,但是下一秒,錢小沫又會自己反駁自己的觀點。常言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真的那麼小的機率都被她中獎的話,又該怎麼辦?孩子是該要,還是不該要?
要是不要這個孩子的話,他真是雷銘的血脈,又該怎麼辦?
如此反覆的折磨,錢小沫真的快要痛苦死了!
雷銘和錢爸錢媽都在家,她也不敢表現出糾結的樣子,更不敢傷悲,也只有她一個人洗澡的時候,開著嘩啦啦的水聲,才會忍不住的落淚,釋放著自己的情緒。
各種結局都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站在陽臺上,她甚至想過跳下去會是什麼樣子。
錢小沫無法面對雷銘,更拿連榮麟沒有辦法,她有時候只想要一個痛快!
一個星期後,錢小沫都覺得自己要焦躁死了,雷銘終於答應她可以出去走走,前提是必須錢媽陪著。於是錢爸留在家裡,他畢竟腿腳不利索,要是跟著出門的話,錢媽要照顧兩個人,會很不方便。
&ldo;之前你嫁給雷銘,你爸還擔心你受委屈,看樣子,雷銘對你很好。&rdo;
錢小沫挽著錢媽的胳膊,用過晚飯後,母女兩人沿著別墅外面散著步,很多一家三口都在這裡運動。
&ldo;爸爸,我們來比比看,誰跑得快!&rdo;
&ldo;好啊!媽媽當裁判!&rdo;
&ldo;我數三聲,你們才準跑哦……三、二……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