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山莊後面單獨的一座小院,小院經過特殊的改造,現在是易守難攻的銅牆鐵壁,每一間屋子都改造成了同精神病院一模一樣的囚禁室。
囚禁室四面都是牆,裡面什麼都沒有,只有一扇氣窗和一扇特殊鍛造的鐵門。
被關在裡面的人,終日無所事事,又不能出去放風,只要過段日子不被人問津,他也會受不了如此封閉壓抑的感覺,自說自話,與世隔絕,活活的憋出精神病來。
錢小沫待在其中一間囚禁室裡,背靠著牆坐在地上,雙手抱膝,抬頭望著氣窗外。她這樣坐了一夜,耳邊都是其他囚禁室裡傳來的&ldo;鬼哭狼嚎&rdo;。那些人大多數都已經瘋掉了,時不時的有人在笑,有人在哭,有人在叫,有人在吼。
所有亂七八糟的聲音交織在一起,在雨夜裡,這裡活脫脫就是鬧鬼的鬼屋!
錢小沫從來都不敢回頭看,唯恐會看見無數雙慘白浮腫的手穿透石牆前來索命。
突然間,錢小沫聽見自己門外傳來鐵鏈撞擊的聲音,猛地嚇了一跳,蜷縮著身子後退。
門緩緩被開啟,錢小沫膽戰心驚地看著來人,還以為是昨晚帶她來的那個戴著黑色面紗的兇狠女人,卻沒想到,來的人竟然是一位看起來和藹可親,目光卻不失犀利之色的老人。
錢小沫有點疑惑,沒有放鬆警惕,但也沒有那麼害怕。
老人推著餐車哐哐響,走了進來,&ldo;少東家的吩咐,這是為你準備的早餐。&rdo;
少東家……
錢小沫回想起來,昨天她看見簡念倒在地上,突然一群人衝進來,嘴裡叫著的,好像也是&ldo;少東家&rdo;這三個字。
這麼說來,少東家就是簡唸了!
錢小沫恍然大悟,看著餐車上豐盛的早餐,她皺眉問道:&ldo;你們的少東家已經醒了嗎?&rdo;
管家沒有應答。
錢小沫趕忙扶著牆站了起來,坐了一夜,雙腿有點麻了,&ldo;他是不是醒了?&rdo;
管家還是不說話。
錢小沫又問了一遍,管家依舊裝聾作啞。
&ldo;喂,我說的話你聽不見嗎?&rdo;
&ldo;半個小時後,我會再來收拾。&rdo;
管家敷衍著,退了出去,又鎖上了門。
錢小沫追在他身後,緊緊地拍著門,&ldo;喂!你好歹點個頭搖個頭啊……喂!&rdo;
管家重新鎖好門之後,低眉頷首轉身,恭敬的一個鞠躬,&ldo;少東家還有什麼吩咐?&rdo;
&ldo;添置些傢俱,床要柔軟一點,被子一定要暖,派個人守在門外,她有任何要求都要及時匯報。&rdo;
管家沒有質疑,恭敬地領命離開,卻又在離開後不忍回頭看去。
這是第一次,管家看見簡念如此關心一個人,二十多年來的第一次!
簡念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一個小孔,他能看見錢小沫的一舉一動。
如果不是隔著這扇門,兩個人見面還會如往日一般嗎?
簡念苦笑著,耳邊還是錢小沫剛才一個勁兒追問的聲音,她還是擔心自己的吧?
他心裡沒有底氣,看著錢小沫終於吃東西了,才幽幽地轉身離開。
錢小沫喝了口牛奶,立刻抬眸看向門外,剛才有人站在門外嗎?
簡念離開囚禁室後,自行回到了書房,arti和蘇蔚已經在等他了。
&ldo;少東家!你沒事了?&rdo;arti關心地迎了上去。
簡念徑直走過她身邊,什麼話都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