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茶用的水。

墨司臨喝著茶，抬眼望去，雲莘穿著黑色的棉襖，小小的身影穿梭在梅花樹之間，沒有被紮起來的碎髮飄揚在風中，清晨的暖陽將其籠罩其中，墨司臨忽然心生暖意，忍不住輕輕的勾了唇角。

十六年，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如同死水一般的心，忽然間動了一下。

雲莘可沒注意身後的墨司臨，她單手捧著罈子單手去收集雪水，虎頭歡快的跟在她身邊跑來跑去。

雖不是長時間的挨著，可這一會子的功夫，雲莘還是覺得手冷得很，都麻木了。

雲莘將手放在唇邊呵著氣，沒注意頭頂處的一堆積雪，坐在遠處的墨司臨眼神卻是一凜，手指微動，一股肉眼不可分辨的氣流便凌空而出，直接將正欲掉落的積雪打歪，落在雲莘的身後。

雲莘聽見聲響，急忙轉頭看，見是積雪掉落，雲莘長舒一口氣，幸好自己往前站了站。

收完雪水，雲莘的手凍得都快麻木了，墨司臨低頭看著書，注意力卻都在雲莘身上，見她搬著罈子往屋子裡走，墨司臨道：“至軒，你搬進去。”

至軒點頭，從雲莘手裡接了過來，墨司臨看了眼雲莘，道：“推我回屋子。”

雲莘點頭，走過來將墨司臨推了進去。

屋子裡生了暖爐，墨司臨坐在書桌旁習字，道：“去暖和下吧。”

雲莘笑著點頭，走到暖爐旁伸手拿起火鉗來撥拉了一下，搬了個小板凳坐下，雲莘不自覺的想起了自己前世在老家的時候，家家戶戶也有這種爐子，很暖和的。

墨司臨抬頭，看著雲莘託著腮傻笑，心中有了些好奇，淡淡道：“在想什麼？”

雲莘一愣，急忙正襟危坐的看著墨司臨，墨司臨輕勾唇，“怎麼？不能說？”

雲莘搖頭，心中疑惑，墨司臨這幾天的行為舉止反常的很啊。

墨司臨看著她，道：“說說，剛才在想什麼？”

雲莘點頭，“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而已。”

墨司臨表現出很好奇的樣子，“小時候？什麼事？”

雲莘一愣，抬頭尷尬的看著墨司臨，“公子，您怎麼……忽然對小的這麼有興趣了？”

墨司臨毫不在意，“無聊而已。”

雲莘汗顏，笑道：“小時候小的家裡很窮，冬天的時候也是圍在灶膛口取暖，有時候連燒火的柴火都沒有，那時候下的大雪，不能去山裡，所以一家人就這麼互相擠在一起取暖。”

雲莘說著，想起自己上一世的時候，只不過她撒了個小謊，她無父無母，哪裡有一家子的人，這種情況，也只不過是看了別人的經歷，才說出來的。

墨司臨聽著，似乎也能想象得出來，因為他的幼年，也不是錦衣玉食的過來的。

一下午的時間悄然過去，雲莘烤著暖爐，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極其舒服，雲莘覺得彷彿卸下了全身的負擔一樣，格外的輕鬆。

雲莘醒來之時，已經是傍晚時分，屋子裡點了蠟燭，墨司臨坐在輪椅上，托腮打盹。

雲莘一愣，隨即急忙直起身子，一看外頭的天色，雲莘暗暗咬唇，怎麼就睡了過去，這會兒都什麼時候了。

墨司臨睜開眼睛，“醒了？”

雲莘轉身，點點頭，“公子，您怎麼不叫醒我？”

墨司臨點點頭，“看你睡得熟，你大哥已經回去了，我跟你大哥說了。”

雲莘放心下來，點點頭，“謝謝公子，那小的先告退了。”

墨司臨皺眉，“你不去看宅子了？”

雲莘一下子想了起來，看看外頭的天色，雲莘猶豫著，墨司臨卻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