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徹底脫離淤泥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感覺到屁股上和大腿上的劇痛,他將手伸進褲子裡一頓摸,掏出了一條粘粘滑滑的鱔魚。 那魚被立春攥在手裡,還大張著長滿利齒的嘴巴朝他示威,作勢要轉頭咬他的手脖子。 立春氣壞了,手指用力,捏死了那條鱔魚,他反手捂住疼痛不已的屁股,慶幸自己的關鍵部位沒有受到什麼傷害。 周圍靜悄悄的,就連平時的蛙鳴鳥叫都消失不見了,立春的心卻撲通撲通狂跳不已,他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 環顧四周後,他後知後覺的發現了怪異之處,之前窮追不捨的煞氣陰屍竟然丟下自己,不知何時離開了。 立春有些納悶,但好在暫時脫離了危險,他擔心其他隊友出事,顧不得自己滿頭滿身的惡臭淤泥,悶頭往回跑,卻在虎頭村不遠處,看見其中一個陰屍抓著立秋從他不遠處經過。 立春心中咯噔一聲,不妙的感覺越來越強烈,大腦飛速運轉,終於在雜亂無章的記憶中找到了自己能用的方法。 於是他學著記憶中英叔和趙一徵的樣子,掐起法訣,一邊回想,一邊喃喃念出法咒。 經過了好幾次失敗,他終於找到了正確方法,可隨著遠處一聲慘叫傳來,立春的心態也有些崩。 立春強壓著自己激動的情緒,逼迫自己靜下心來,完成了那個耗時費力的請神法咒,等趕到的時候,正好看見自己師父被那黑衣人掐在手中的樣子。 立春大驚,急忙逼退了黑衣人,疾步上前,攔在英叔面前,其餘六個少年見狀紛紛高呼師兄,以此來表達自己的驚訝。 英叔看出了他身上發生的變化,驚訝之餘,還有些欣慰,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能教出這樣一個天分極佳的聰明徒弟。 黑衣人看著擋在自己面前,一副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架勢的年輕人,不禁冷哼一聲,揚手打出了一道死氣,卻被對方一掌打了回來。 立春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掌心,又抬頭看看同樣低頭看自己的手的黑衣人,頓時信心大增。 當即擺好了姿勢,準備攻擊,幾招下來,竟然將那黑衣人打的節節敗退,不敢上前了。 幾個少年見狀,都紛紛叫好,可英叔和趙一徵卻敏銳的發現了一絲違和感。 方才他們與黑衣人對過招,對方招式凌厲,果斷決絕,絲毫不給自己留後手,所以不出手則矣,一出手,就是奔著殺死對手去的。 如今一招一式雖然不見變化,但出招時的勁氣和法力,卻都不比剛才了。 他們剛想出聲提醒,便見黑衣人被立春一招打中胸口,擊飛出去,跌倒在他剛才自己畫的法陣之內。 立春趁熱打鐵,剛衝上前去,準備活捉對方,就被一股不知名的法力打的口吐鮮血。 抬眼一看,竟然發現,不知何時起,這片原本不大的空地中竟然又多了一個一模一樣的黑衣人。 這裡正處於村尾處,西邊不遠處,正好長著幾棵樹,這人也許就藏在樹後,趁眾人不備,偷偷冒出來偷襲。 後來出現的黑衣人走到原先那法陣旁邊,對著陣中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陣中的黑衣人竟然搖身一變,化成了一張巴掌大的小紙人,迅速鑽進了後來者的袍子底下不見了。 在場眾人都是修道之人,對這種法術再熟悉不過了,那是紙人替身。 英叔在第一次見到趙程程的那天晚上,因懷疑她是什麼妖魔鬼怪,也曾經對她使用過這種法術,但趙程程和迪奧娜都不受幻術影響,壓根就沒看出來英叔那一一系列行為的意思。 可如今這個法術在黑衣人用來,竟然無比純熟,彷彿早就偷偷的演練過幾千幾萬次了一樣,甚至在這麼多雙眼皮子底下換了人,還沒有被人發覺。 黑衣人似乎很滿意眾人向他投去的驚訝眼神,悶悶的笑了幾聲後,將手縮回自己的黑袍中,掏出了一個小孩。 趙一徵見狀倒抽一口冷氣,當即便要衝上來跟黑衣人拼了,只因對方提在手上的,正是他唯一的閨女,他道觀的皇太女,趙員外。 趙程程被英叔之前落下的那條洗褪了色的紅色腰帶捆著,雙手雙腳也被反綁住,系在了一起,像條蛆一樣,扭動個不停,口中還不住的罵罵咧咧。 趙一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