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魘魔皇死了!我們贏了!我們贏了!”老兵的哭聲,逐漸掩埋在周圍人群的歡呼聲中。
勝利歡呼的人群中,一個頭發花白的老父親,滿面的灰土和淚痕,一雙粗糙的大手正在往一塊殘破的染紅斗篷中,拾取著他兒子的身體。
“我的好孩子啊,父親這就帶你回家,我們去見你母親,我們去見你母親……”這個頭髮花白的老父親,淚眼婆娑,嘴角顫抖,小聲的呢喃著。
這位老父親原本是一個意氣奮發的千人統領,他想讓他唯一的孩子經歷些戰火的洗練,以後也好繼承他的家業。可又擔心他的孩子會遭遇不測,所以放在自己的身邊做了一名貼身的侍衛。
這老父親想著,放在自己的身邊總好過跟隨別人衝鋒陷陣,如果有危險自己還能出手幫他一把,畢竟是自己最疼愛的孩子啊。
可沒想到這孩子卻在最後為了保護自己,反而被一隻魔兵在自己的面前,活活撕成了碎片。
這位老父親感覺自己的心都空了,全身的力量和血液都隨著自己的孩子離去了。他不知道自己最後怎麼活下來的,他多麼希望死去的是他自己,而不是他的孩子……
燕破武手持長刀,周身佈滿了血跡和傷痕,看著眼前的或歡呼或哭泣的人群,久久的佇立不語。
他原本以蕭殺和血氣為榮,可現在,周身瀰漫的血腥氣,卻讓他陣陣作嘔。
他甚至能念出這些血跡主人的名字:“崔俊武、付博雄、申屠文斌、張酥甜、巢陽……”
原本這些人還和他燕破武一樣,滿懷希翼的參加了天道大會,之後為了人類的未來,在一眾大佬的鼓舞下,熱血沸騰的來到了這個神魔古戰場。
哪怕就在先前,這些人還是一個個有說有笑的鮮活生命,可此刻卻成了一具具倒在腳下的屍體。
與遍地都是的魔族殘骸一樣,永永遠遠的留在了這片土地上。
燕破武不忍去想,一摸儲物戒,從中拿出一罈一直捨不得喝的陳年美酒,開啟酒封后,一滴不剩的灑在了身前。
“兄弟們,一路走好。”
這時一個美妙呢喃的女子歌聲,傳到了燕破武的耳中。
歌詞好似某種少數民族的語音,雖然聽不懂歌詞的意思,卻婉轉柔和,如泣如訴,如潺潺流入,帶著淡淡的愁緒直輸心頭。
燕破武聽後不由的覺得眼眶發溼,情不自禁的轉頭望去。
原來前進要塞的牆角下,西佩婭正雙臂抱膝,依牆而坐。悠遠婉轉的歌曲,正由她而唱。
“聽著吧,看著吧。
像松樹嫩芽的青年,
你們是真正的勇士,
決死如紛飛的枯葉,
決死如燃燒的松枝,
而今帶著勝利歸來,
而今帶著英魂歸來……”
乍一聽,似水如風卻又婉轉柔和,再一聽,低迴輕柔,酥軟人心。
歌聲悽美,直抒胸臆,周圍人群中歡呼和哭泣聲,漸漸平息,倖存者們紛紛佇立原地,在歌聲中默默的哀悼著逝去的親友。
不遠處的閻楚歌正同妖族戰士風魔豹烈牙,一同攙扶著牛角都斷掉一隻的巴圖,走到前進要塞的牆角邊坐下。
巴圖的雙面巨斧早已殘缺不堪,烈牙的一雙獸牙匕首早已不知道丟在了何處,閻楚歌的戰寵也已死傷殆盡。
這場持續了三千年的戰爭,人族聯軍雖然勝利了,但是代價卻是慘痛無比的。
虎妞白琦正兀自的站立在戰場中央,眼中的淚水早已風乾。她原本以為戰死沙場是妖族的榮耀,可如今看來,人都死了,還有什麼榮耀可言?
一整隻妖族戰隊,如今只剩下她和巴圖,烈牙三人。而人類死去的更是不計其數,如果讓她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