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一個質的飛躍。當然了,這對於兩人的理解意義是不同的,偏偏他們都自以為是,互相不知道對方所想,真真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外表上的美好氣氛在天黑之前結束,冰雁最後依依難捨的在茜朗床前好一番自語叮嚀,又反覆的跟羽朗交代一定要派人好好看著他,這才帶著一身的疲憊,滿懷的滿足,踏著輕鬆的步子出了院子。
羽朗一直站在門口,瞧著那抹麗色漸漸消失在暮色之中,才溫柔的收回眸子,獨自回味這一天的一絲一點。這一天的甜蜜,美好的幾乎不真實。當初不以為然的情劫,若不是真來一試,永遠也不會享受這份幸福,感謝佛祖。
迴轉身,他再一次回到西房,下人已掌了燈,此刻看燈暈下沉靜不失倔強的茜朗,他竟也無一絲嫉妒,反而有種惺惺相惜的羨慕,茜朗果然是比他靈巧聰明的,早早的抓住了這份愛情,獨佔了鰲頭,詳盡了她萬般的愛護。轉面而笑,曾經的高傲尊貴,與之這份甜蜜相比,又算得了什麼呢。後悔慚愧之時,又不免慶幸安慰,總算,自己沒有錯過這一回。
吩咐了下人仔細照看茜朗,再出門走向書房,現在,足可以踏實的靜下心來看看佛經了。
“少主,你要去書房?”霖其執著燈籠圍上來,“不是要運動的嗎?”邊說邊推開了門。羽朗一邊往裡走,一邊說:“我想先看看佛經,安靜一會兒,對調息也有益處。對了,晚飯晚一些準備,我不餓,先給我泡杯茶過來。”
“好。”霖其點著了兩廂燈,出了門。羽朗施施然的走到書桌後,坐下來,桌上一掃,亂七八糟的,蹙眉的同時,眼底還是寵溺的笑,那個丫頭,在書房呆了一會兒給他弄這麼亂,真不是安靜的主。一本一本的拿起佛經和鳥書,他一一放回原處,然後坐回原位,隨手去拿一本佛經時,目光終於停在了單薄的那張畫像紙上。
他的人,他的面容,也剎那間如畫像一般,定格了。
畫像上,原來淺笑盈盈如花似玉的心上人,添枝加葉的搖身一變成了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女媧娘娘!
他的眼睛一點點睜大,眼神一點點凜冽悽絕,面上的笑容緩慢的收斂,演變成無窮無盡的憤怒和絕望,整個人只表現著,無比震驚!不可置信!無法接受!
怎麼會?為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她要將她自己的畫像,接畫成女媧娘娘,還小心翼翼的在旁邊註明,她這是在宣示什麼?她是不是感覺到了他的示好,又不忍當面拒絕?她發現了畫像,通曉了他的心意,可是她不承認!不接受!她以為他信佛為由,故意將她變成了神像,由一紙代表相思的筆墨變成了人人敬仰的天神,從有情到有禮,毫無痕跡的拉開了他們的距離,她這是以一種她認為不傷害他的方式委婉的拒絕他!
是嗎?是嗎?是嗎?!
怎麼會這樣?難道這一天的愉悅相處,都是假的嗎?都是他的錯覺嗎?她是根本對他無意,對他的笑,對他的讚揚,只是止乎於理嗎?只是欣賞嗎?她是在清晰的告訴他,她,只愛茜朗嗎?
為什麼,他是哪裡不好?他哪裡不夠好?她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心中,一層層堆積起來幾近圓滿的萌芽愛情,此刻像霧氣一樣慢慢蒸發,然後貼在了冰凍的瓷片上,變成尖銳的冰花,最後伸出手眼睜睜的看著它融化,變成比冰還冷的淚珠,巫山夢在這頃刻間,崩塌……
胸口一股極大的鬱氣噴出,劇痛一發不可收拾,他失控的咣噹一聲打翻了明燈,“咳……!”一聲重咳,全身如抽光力氣般趴在了桌上,呼吸瞬間不暢,耳邊嗡嗡作響。
“少主!”剛進門的霖其驚叫一聲,一陣風捲過來,將茶一放,一把扶起羽朗,“少主!你怎麼了?”說話間,下意識的往桌上的狼藉一掃,剛一看到畫像,羽朗昏沉中察覺,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