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響雷也似的聲音炸起:“大帥,怎麼不讓俺上呢,俺可等得急死了!”
楊義臣扭頭一看,只見兩員鐵塔般的壯漢,手持著明顯比普通人所用的兵器長出一截的長槊,發話的那人,面如鍋底,眼似銅鈴,一頭的亂髮,鬍鬚四面扎出,雖然看他的面板只有二十出頭,但這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卻讓他足有四十歲,他的背上揹著兩條鐵鞭,雖然是一副小兵的打扮,但卻是穿著兩套連環鎖子甲,一看就是楊義臣的親衛悍將。
楊義臣微微一笑:“敬德,急什麼,一會兒騎兵出擊的時候。少不了你的。”
李世民早就注意到這個大老黑了。這會兒打量了他兩下。趁機問道:“楊大帥,這位壯士儀表不凡,敢問是?”
楊義臣笑著一指這大老黑,說道:“此人是我的族侄,複姓尉遲,名恭,以前一直是在我們朔州老家,打鐵為生。但也習了我們尉遲一族祖傳的武藝,弓馬嫻熟,尤其是槊法絕世,就連我楊義臣當年,也沒有他的好武藝呢。”
尉遲恭哈哈一笑:“叔父前些年在朝當文官,沒有打仗的機會,俺也只能打打鐵了,不過這回至尊遠征遼東,俺就有了出來建功的機會,可惜啊。。。。”說到這裡。他長長地出了口氣,搖了搖頭。神色間盡是落寞。
站在尉遲恭身邊的一員紫面大漢,鬍鬚編成了三股小辮子的鮮卑壯漢說道:“老黑,有的是機會,這不,機會就來了嘛。”
楊義臣點了點頭,對李世民說道:“這位名叫尋相,也是我們尉遲部落下面的族人,以勇力著稱,跟尉遲恭從小一起長大,在同一家鐵匠鋪裡當學徒,這哥兒兩的勇名,可是傳遍了馬邑一帶啊。”
尉遲恭勾了勾嘴角,說道:“叔父過獎了,在鄉下地方有點名氣算什麼,俺老黑想的就是建功沙場,揚名天下,只可惜,唉,在遼東沒有等到這個機會,不過現在也不晚,叔父,讓俺帶騎兵出擊吧,這些高句麗騎兵,俺老黑有信心殺得他們人仰馬翻!”
楊義臣微微一笑:“會給你機會的,不過不是現在,高句麗的騎兵現在銳氣正足,我們開營正面衝擊,就算取勝,也會損失不小,讓他們先衝幾次,在我們的強攻和大柵面前耗盡體力和銳氣,然後,就是你們衝擊的時候了!”
尉遲恭恍然大悟,睜大了眼睛:“啊呀,還有這種講究啊,我說今天叔父怎麼不讓俺繼續當先鋒了呢,不過叔父,你可得答應俺,最後開營反衝擊的時候,可一定不能拉下俺老黑啊!”
楊義臣哈哈一笑,起身在尉遲恭的胸口重重地一拳:“好,到時候你不給我砍一百個高句麗軍的人頭,那差多少個,我就打你多少軍棍!”
尉遲恭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正想要開口,遠處卻傳來了一陣密集的鼓號聲,緊接著,就是上萬只馬蹄開始踏步,走馬,小跑,衝擊的聲音,南邊的平原上,騰起了巨大的煙塵,千軍萬馬都裹在裡面,形成了一股可怕的沙塵暴,直向隋軍的大營撲來。
而隋軍大營中,崗樓之上,三千多部強弩已經架起,柵欄之後,一千多張萬鈞神弩也已經擺放齊整,後面是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和長槊手,一個個都是弓箭上弦,矛槊在手,臉上浮現著自信的微笑,從將到兵,沒有一個人會對打贏這一戰有任何疑問,相反,大家對高句麗的騎兵竟然如此不知死活地強衝堅固防守的大營,這種自殺性的舉動,感覺到不可思議!
高句麗的騎士們,那些典型的扁平大餅臉,已經隨著距離的越來越近,而變得越發清晰可見了,前軍的戰鼓聲開始變得細密而低沉,“咚咚咚咚咚咚”,而各隊的隊正們已經漸漸地舉起了手,只待那由細轉粗,由低轉高的那一下響鼓,就是萬弩齊發!
楊義臣的手舉過了頭頂,高句麗軍的先鋒戰馬,越過了戰場上的那枝定位標槍,他的手,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