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意氣風發的少年了,看著遠處衛玄的隋軍大營方向,那沖天的煙塵,滿天飛舞的石塊,王世充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
魏徵換了一身皮甲,打扮成了一個親兵護衛的模樣,跟在王世充的身邊,眉頭緊鎖,說道:“主公,看這架式,楊玄感是志在必得啊,衛玄能頂得住麼?”
王世充笑道:“要是現在兩軍大戰,我還倒是有點擔心,可是現在嘛,嘿嘿,衛玄明顯是有了準備,要麼是移營,要麼是有埋伏,既然他有備而來,楊玄感就贏不了這仗!”
魏徵搖了搖頭:“但這不是城池,可以有街道分割敵軍,然後靠著弓箭手來翻盤,營地之中,如此空曠,一望無際,又怎麼能發揮伏兵的效果呢?”
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火攻,地道,有的是辦法在營中設伏,玄成,你我靜觀好戲便是,現在我軍的騎兵已經全部集結了嗎?”
魏徵微微一笑:“我們家的兩千部曲,加上城中的三千鐵騎,已經在城門處整隊完畢,只要主公一聲令下,就會迅速放下吊橋,從北城的三個城門同時出擊!”
王世充戴上了頭盔,笑道:“那就等著看吧。”
隋軍大營,柵欄已經被徹底地推倒,掃平,叛軍的五千步槊手,百人一排,密集地擠在一起。持著盾,舉著槊,邁著堅定的步伐,踏過被填平的外壕,被推倒的柵欄,向著隋軍的軍營之中堅定地行進。一路之上,那些礙事的大車和輜重,被前方的尖兵們拉開,推倒,以保證後方大軍的順利前進,遠遠看去,分成四五排,足有十列的軍陣,威嚴而雄壯。透出一股子無堅不摧的殺氣。
而在步槊手之後,叛軍的一萬弓箭手,緊隨前進,人人弓箭上弦,一旦有什麼突發情況,就是萬箭齊發!
韓世諤親自帶著五千刀斧手,在弓箭手之後壓陣,這會兒投石車的炬石風暴已經基本上停了下來。剛才那種石落如雨,似滿天流星的壯觀場景已經不再。幾百頂隋軍的帳蓬,全都給打得歪七倒八,散了一地,只是其中沒有一個活人,久經戰陣的韓世諤這回無比地確信,衛玄一定是放棄這座營地。改為向後方的備用營地撤退了,他開始有些痛悔起自己前面的過於小心謹慎,以至於貽誤了戰機,給了敵軍逃走的機會。
想到這裡,韓世諤不停地催促著:“快。快,前軍加快速度,不必保持密集陣型,跳蕩兵(刀斧手)向兩側展開,保護我軍的側翼。”
隋著韓世諤的命令下達,他身邊的跳蕩兵們開始散開,從弓箭手的兩側繞了過去,直接加強長槊手的兩側,很快,兩萬大軍,幾乎已經完全展開了,部隊的寬度而六里之寬,幾乎佔滿了整個大營的橫向空間,前方計程車兵們也開始放棄密集的陣形,除了第一線的軍士們還保持著線性的長槊向前外,後面計程車卒們有不少已經開始翻撿起那些給砸倒的帳蓬,從中搜尋那些值得留下的戰利品了。
突然,一陣梆子聲響起,隋軍的前軍士兵們還沒來得及反映過來,只見從最遠的被砸倒的帳蓬之處,那堆亂石向前大約一百步的距離,幾乎要到了大營的後門處,那一百多頂營帳之中,突然衝出了大量的伏兵,全部是弓弩手,只有少量的步兵掩護,手中的弓弩上的箭頭,閃著冷冷的寒光,直對著陣形有些混亂的長槊手們。
韓世諤的臉色一變,連忙道:“當心,有埋伏,傳令前軍,結陣!弓箭手迅速上前對射,快!”
還沒等韓世諤的命令下達,一線的長槊手們就在各自的軍官們的緊急指揮下,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重新結成了緊密的方陣,前排的槊手們高舉著大盾,神色緊張,而後排的長槊手們則把盾牌舉過了頭頂,形成一面頭頂的盾牆,以應對隋軍接下來的弓箭風暴!
隋軍中響起一陣急促的哨子聲,幾乎是一聲令下,前排的一千多弩手們,紛紛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