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軍士們也都視其為父兄,情真義切,聞之讓人淚下。
魏徵的眉頭一直緊緊地鎖著,王世充的神色卻是從容鎮定,他看了一眼魏徵,揮了揮手,身後的王仁則心領神會,帶著十幾個親衛遠遠地散開,保證他們談話的安全,王世充微微一笑:“玄成,張須陀死了,你好像很不高興啊。”
魏徵嘆了口氣:“忠臣良將之死,總是讓英雄豪傑為之嘆息的,雖然他跟主公理念不合,是我們奪取天下必須要除掉的絆腳石,但看著他的死,還是讓我欲哭無淚啊。”
王世充點了點頭:“麥鐵杖這樣死的時候,我還有點難過,但是張須陀的死,我已經沒有什麼感覺了,玄成,你可以心軟,你可以英雄惜英雄,可是我王世充不行,我是主公,我是必須要奪取天下的男人,我必須心硬如鐵,不帶任何普通人的感情才行,對張須陀,我最多隻能惋惜,絕不會為他流淚。現在我們應該考慮的,是以後的事情了。”
魏徵抬起手,伸出袖子,拭了拭眼角的幾滴淚水,神色變得平靜了下來:“主公,這回讓我擔心的,不止是張須陀的死,而是李密這個可怕的對手,終於踩著張須陀的屍體起來了,您真的對他不擔心嗎?”
王世充微微一笑:“不能幹掉張須陀的李密,也不配做我的對手了,你放心,李密雖然現在春風得意,擊殺張須陀,讓瓦崗寨名震天下,又用張須陀和賈務本的屍體換回了那兩萬多俘虜,但他越是這樣,就越不可能成事。”
魏徵的臉色微微一變:“為什麼這麼說?主公的意思是,李密和翟讓這兩個人之間會起矛盾和衝突?”
王世充點了點頭:“不錯,李密畢竟是孤身一人上山,全無自己的勢力,他之所以之前被所有的山寨拒絕,不是因為他能力不行,而是相反,他的能力太強,名聲太大,所有的寨主,除了王伯當這樣的死黨鐵桿外,都怕給李密鳩佔鵲巢,奪了自己的位置,你當翟讓就不怕嗎?”
“前些日子的探報就說了,李密剛上瓦崗的時候,翟讓是連面都不見,直接把他關起來了,後來若不是假扮成道士李玄英的柴孝和,散佈了流言,而徐蓋又為李密說了話,翟讓說不定都會殺了李密,以免後患的,即使這樣,放出李密之後,翟讓仍然對他多加刁難,想讓他知難而退。”
“可是李密把這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都做得很好,他在瓦崗越是得人心,翟讓就會越害怕,這回跟張須陀之戰,更是證明了這點,翟讓不讓李密參戰,自己一味死打硬拼,最後賭氣決戰,輸得一敗塗地,幾乎連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若不是李密設下埋伏,以少數精銳騎兵突襲了突擊冒進的張須陀,這才反敗為勝,否則翟讓的腦袋,這會兒恐怕已經掛在這滎陽城頭啦。”
魏徵嘆了口氣:“那主公就認為,翟讓會嫉妒李密,反而對他下手?”
王世充微微一笑:“我對我的這個師弟很瞭解,他不會給翟讓什麼下手的機會和藉口的,他會小心翼翼地,繼續主動維護翟讓的權威和地位,不會主動奪翟讓的權。”
“但是翟讓周圍的人,尤其是他的那些親屬和老部下,會對李密有戒心,瓦崗這一次勝利之後,勢力會越來越大,各路山寨來投奔他們的人也會越來越多,這些人多半是衝著李密,而不是翟讓來的。”
“所以這個矛盾只會越積越深,最後不可調和,他們的火併,是遲早的事。而我們要做的,就是在瓦崗聲勢最大,也是火併最容易出現的時候,來作為他們的對手,只要打敗了瓦崗軍,那東都的兵權,就一定會落在我們的手上!”
魏徵的眉頭一皺:“主公的意思是,你現在還得不到東都的兵權嗎?張須陀已經敗死,中原一帶再無可以對付瓦崗的軍隊,這時候楊廣除了讓你為帥外,還有別的選擇嗎?”
王世充笑道:“玄成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