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軍自從奪取回洛倉以來,與東都兵大小百餘戰,相持四五個月,已成疲兵,以驕兵疲兵,對付有名將統帥的精兵銳卒,安能不敗?”
在場眾頭領一個個面有慚色,低下了頭,李密繼續說道:“當時本帥有意退兵,可奈何各位戰意高昂,建功立業之心強烈,所以本帥只能順從大家的意思,打這必敗之戰,現在事已至此,大家應該看清楚局勢,再不可被以前的勝利衝昏頭腦,更不可不聽號令,自行其事。”
翟讓勾了勾嘴角,站起身,說道:“魏公,這回要罰,第一個就先罰我吧,都是我,給衝昏了頭腦,以為我們兵多將廣,以為王世充不過文法小吏,最多不過段達之流的水平,所以才想著跟他決戰,這一戰下來,才知道魏公所言非虛,王世充實在是我等平生未遇之勁敵,以後我們與他作戰,一定要仔細謀劃,小心從事,但首要一條,就是大家夥兒都得擰成一股繩,這軍中只有魏公一個主帥,所有頭領,都要收起自己的小九九,只聽魏公的。”
其他眾頭領也都紛紛起身表態,服從李密的全權指揮,李密冷冷地看著這些人一個個出來表決心,輕撫著山羊鬍子,一言不發。
所有人的聲音都漸漸地平息了下來,眼巴巴地盯著李密,李密終於開了口,緩緩地說道:“既然大家都聽我的軍令,那一切都好辦了,現在,本帥就開始下令,你們一定要遵守,如果再有不服軍令的,最好現在就離開,我李密建義,要的是鐵一樣的紀律,而不是一盤散沙,空有數量的大軍。”
所有頭領們全都恭聲道:“謹遵魏公軍令,不敢有半分違背。”
李密勾了勾嘴角,沉聲道:“那好,現在本帥下令,全軍馬上清點人數,挑選精兵,不用太多,五萬就行,明天就開拔,反攻回洛倉城!”
此話一出,舉帳皆駭,翟讓瞪大了眼睛,說道:“這,魏公,這怎麼可以呢,我軍新敗,士氣低落,而回洛倉那裡,地形險要,易守難攻,十餘萬隋軍都在那裡列陣呢,現在打回去,只怕必敗無疑啊。”
孟讓也嚷道:“是啊,魏公,我們佔著回洛倉的時候都守不住,現在要反攻,這,這實在是太為難了,不是我等不聽您的軍令,只是,只是這樣必敗無疑的仗,有何打的必要呢?”
裴仁基也不免動容,說道:“魏公,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如果我們要找回士氣,重振軍威,打一場勝仗的話,也可以攻擊其他防守空虛的隋朝州郡,犯不著跟現在剛剛得勝,士氣正旺的王老邪硬抗啊。”
李密平靜地看著各個手下們發表了自己的看法,等到最後裴仁基說完時,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看著他,他的嘴動了動,緩緩地說道:“我再強調一次,這是本帥深思熟慮的結果,至於原因,本是軍機,不應外洩,但既然大家都奇怪,本帥也就破一回例,特此說明一下好了,不過本帥有言在先,從今以後,本帥的話,就是軍令,只能執行,不可懷疑,如果對本帥不信任的,那下次開始,定斬不赦!”
所有頭領們紛紛行禮稱是,但從他們的聲音大小可以聽出,這些不過是應付而已,他們真正關心的,還是李密反攻的理由。
李密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首先糾正一下裴柱國(裴仁基受封為上柱國)的說法,王老邪現在已經離開了回洛倉城,帶著費青奴的兵馬去攻擊陝郡一帶的我軍機動部隊了,也就是本帥前一陣派柴孝和去招納中原與關中的英雄豪傑,準備進軍關中的那支部隊,一個時辰前,柴將軍奔回大營,告訴本帥,王老邪親自率鐵騎趕到,這支義軍,已經星散,本帥閃擊關中的計劃,就此作罷。”
“但是本帥至少確認了一件事,那就是王老邪現在不在回洛倉城,而且據我的打探,就連他本部的淮南排攢兵,還有來整的右驍衛兵馬,也都退往東都,現在在回洛倉城的,是隋軍其他各路援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