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和徐世績對視一眼,同時拱手道:“我等願誓死追隨大寨主!”
瓦崗軍大營,魏公大營,李密的眉頭深鎖,託著下巴,王伯當站在他的面前,帳中只有他們主僕二人,燈光把他們長長的身影映在了帳蓬之上,詭異地搖晃著。
王伯當嘆了口氣:“魏公,這訊息可是千真萬確的,白天徐蓋也來過了,說是翟讓要回瓦崗一趟,召集人馬,正好映證了蔡建聽到的事,翟讓已經對我們起了疑心,看起來是想要分家了。”
李密咬了咬牙,沉聲道:“這回在戰場上沒有讓王老邪殺了他,他也不是個傻子,肯定也看出了我們的用心,現在大家已經貌合神離,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火併了翟讓,才是解決辦法!”
王伯當瞪大了眼睛,訝道:“真的要走這條路了嗎?主公,這回不用借刀殺人之法的話,天下人只怕都會說你忘恩負義啊,而且,而且翟讓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分家,恐怕也會有所防範,沒這麼容易下手吧。”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閃,說道:“三郎,你覺得我這麼讓翟讓走了,會有什麼結果?翟讓這一回瓦崗,一定會打著招兵買馬的旗號,到處拉人,他現在手上有大量的存糧,又不用跟王世充直接對戰,只怕那些來投的各路山寨,都會離開我,轉而去投奔他,不出兩個月,我這裡的百萬之眾就會散個精光,連十萬人都不一定會有了,到時候,別說王世充,就連段達之流,我都難以對付啦。”
王伯當嘆了口氣:“事實雖然如此,但不管怎麼說,翟讓沒有主動拉走人馬的情況下,我們直接出手,是我們不義在先啊。畢竟,當初是他收留的你。”
李密搖了搖頭,說道:“我就是料到會有這一天,所以這幾年來,我一直放任翟讓的手下到處欺負我的部下,那些官軍降軍,本來都是精銳的正規軍,驕橫慣了,結果到了這裡,卻成天給一幫山賊土匪騎在頭上,早就心懷怨恨了,如果我一聲令下,要他們攻打翟讓大營,他們是不會有意見的,相反,只怕會人人奮勇爭先呢!”
王伯當點了點頭:“我們這裡的人自然不是問題,但天下人怎麼看?那些四處來投的義軍怎麼看?主公,你以前一直勸楊元帥,要他以人心為重,可是現在換了你自己,就想這樣失掉人心嗎?”
李密哈哈一笑,渾身都在發抖:“人心?人心是什麼?可以當飯吃嗎?我大哥當年起兵,不得人心嗎?中原一帶的百姓,從者如雲,他為了保護這些百姓,保護所謂的人心,不惜浪費大好的戰機,最後把命都給賠上了,這樣的人心,要來何用?三郎,你記住,在這個亂世中,能讓我們走到最後,笑到最後的,絕不是什麼人心,而是力量!自古以來,從來不是得人心者得天下,而是得天下者得人心!”
王伯當勾了勾嘴角:“主公,你這是霸道啊,如果有足夠碾壓的實力,自然不在話下,可是,可是現在我們並沒有這個能力啊,看看李淵吧,他一入關中,隊伍就象滾雪球一樣地擴大,從晉陽起兵時連蒙帶騙,也不過三萬來人,可現在在長安城下,聽說已經有二十多萬軍隊了,這難道不正好說明人心的可貴嗎?”
李密冷笑道:“三郎,你只知其表,不知其裡啊,李淵入關中後迅速得到了關隴世家的支援,連那些各地盜匪都紛紛來投,不是因為李淵是什麼關隴首領,要是這樣的話,為什麼他在幷州的時候沒有這樣的聲勢呢?難道只有關中人才認他,幷州的武將世家們,就不認他這個關隴首領了?”
王伯當奇道:“那是為何?請主公明示!”
李密的眼中冷芒一閃:“李淵得人心的不是什麼唐國公的名望,而是他手中永豐倉的糧食,這就跟我得中原百姓人心,不是靠什麼蒲山郡公的身份,而是回洛倉城的存糧!明白了嗎?”(未完待續。)
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