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說話,從黑雲的馬鞍裡取出一塊布,遮住了臉,西北多風沙,這種打扮也不太稀奇。
王世充看了一眼那個酒樓,正好是自家的產業,他預感會有什麼事情發生,直接從酒樓的後門走了進去,直入庖廚,掌勺的大廚是王世充親自在外地挖來的,認得王世充,連忙上來迎道:“東家,您今天怎麼來了!”
王世充擺了擺手:“叫李掌櫃來,我有事相商。”
頃刻,一個四十多歲的掌櫃一路小跑進來,見到王世充就行禮,順便遞上賬本,王世充笑道:“李掌櫃,今天我來此不是為了查賬,剛才進來的那三人,現在何處?”
李掌櫃馬上明白了過來:“東家,先來的那二人上了二樓。後來的那個是越國公世子楊將軍。也上了二樓。您要和他們一起吃酒嗎?”
王世充搖了搖頭:“他們有事要談,二樓有沒有什麼包間可以讓我聽到他們談話,又不引他們注意的?”
李掌櫃滿面堆笑:“二樓現在沒有別的客人,有一間雅座,可以從我們後院搭梯子上去,只要不開門,可以聽得清清楚楚。也不會讓人發覺。”
王世充微微一笑:“很好,快點引我上那雅座。”
楊玄感走進了酒樓。這家酒店在這條街上不算太高檔,生意一般,空了不少座位,而高表仁與李百藥則坐到了二樓的一個偏僻的角落位置,已經叫了酒菜,剛上了一壺西鳳酒,正在拿著兩個小酒杯慢慢地邊品邊說話呢。
楊玄感心中暗覺好笑:這些文人就是這麼婆婆媽媽的,喝個酒還要用小酒杯,他一向是大碗喝酒,那次出征時跟達魯花用大皮囊你一口我一口地灌著馬奶烈酒。是他這輩子喝得最爽的一次。
一想到達魯花,他心頭就一陣酸楚。上了樓梯找了個背對兩人的位置坐了下來,也不解下那防塵布巾,直接對著湊上來的小二低聲道:“一罈西鳳酒,兩斤醬牛肉,一隻烤羊腿!”順手丟了一串五十個大錢在桌上。
楊玄感今天出城跑馬,不想太引人注意,所以出門時刻意穿了身一般王府家人才穿的繕絲衣服,加上跑了一天的馬,整個人顯得灰頭土臉。
那小二勢利得緊,本來過來時是無精打采的樣子,一見到這串錢,馬上兩眼放光,一把抓過錢串子,塞進兜裡,臉上堆滿了笑容,點頭哈腰地應道:“爺!你稍等,好酒好肉馬上就到!”
小二解下了肩頭的抹布,在桌上勤快地抹了幾下,轉身向樓下一路奔去,唱菜的聲音響徹了整個酒館,尾音都拖得長長的:“一罈西鳳酒,兩斤醬牛肉,一隻烤羊腿!”
高表仁似乎注意到了楊玄感這邊,向楊玄感上下打量了幾眼,“哼”了一聲,杯子重重地向桌上一放,楊玄感似乎還聽到濺出點酒的聲音。
楊玄感不知道他是不是看出自己了,也不回頭,腦子裡開始飛快地盤算起下一步的打算。
只聽李百藥的聲音低低地響了起來:“高兄,你認識此人?”
高表仁的聲音還象以前那樣又尖又細,楊玄感以前沒少為這個笑話他娘娘腔,應該進宮當公公過,十次有九次的衝突都是這樣開始的,無非是高表仁罵楊玄感蠻子,楊玄感嘲笑他娘炮,現在想來實在是無趣得緊。
只聽高表仁說道:“哎,這身形遠遠地看,象是一個我認識的人,好幾年沒打交道了,也不知是也不是,李兄稍等,我去看看這人。”椅子一陣響動聲,似是高表仁正要起身。
只聽李百藥勸道:“高兄,算了吧,若這人非你故交,貿然上前不太好。今天咱們難得相聚,還是先好好喝上一通的好。”
又是一陣椅子響動的聲音,似是高表仁坐了下來:“那就依李兄所言,今天不管別人,咱哥倆一醉方休!”
楊玄感心裡暗暗鬆了口氣,他今天本想聽聽這二人到底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