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世充的眼中碧芒一閃,斷然擺了擺手:“萬萬不可,薛將軍,這件事千萬不能做,不然貪這點小利,只會讓你提前暴露。”
薛舉不服氣地勾了勾嘴角:“我讓手下扮成突厥人或者吐谷渾人,去劫幾個商隊,又怎麼會給查到呢,又不是第一次做這些事情了。”
王世充搖了搖頭:“現在不同於以往,以前西域各國的商隊來得沒這麼多,沒這麼頻繁,朝廷也對這絲路上的打劫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回楊廣之所以要御駕親征伊吾國和吐谷渾兩地,就是因為伊吾國不來朝見,而吐谷渾則因為一直在打劫沿途的西域商隊,阻了他們朝貢的道路。所以如果在這個時候,如果你接過吐谷渾人的事業,繼續打劫這些商隊,那隻怕非但不會得到什麼好處,反而會讓楊廣震怒,派人來調查,這幾千人的行動,難保不會出幾個嘴不嚴的,到時候事情一洩露,那可就糟糕了。”
薛舉咬了咬牙:“可是我這幾萬兄弟,一旦如你們說的那樣,朝廷要下令裁軍,可讓他們如何能維持生計?”
王世充微微一笑:“其實商機就在眼前啊,打敗了吐谷渾之後,西域各國的商隊會源源不斷地透過河西進入中原,到時候你可以以這金城郡校尉的便利,給他們提供武裝護衛,現在楊廣下令,沿途之上對這些商隊的吃穿用度,一律由國家來負擔,所以他們正好省下一大筆錢,可以交這護衛費用。”
楊玄感笑道:“那按楊廣這樣的慷慨,連吃穿住這些都由國家包了,又怎麼可能跟他們收取護衛的費用呢?”
王世充點了點頭:“那些吃穿的東西,本就是由驛館負責,可是護衛卻是要出動軍隊,薛將軍,到時候你可以讓被楊廣裁撤,編制不在國家軍隊之中的兄弟們擔負起這項任務,若是那些西域人小氣不肯花錢買平安,你不妨在玉門關外讓人做幾票搶劫的生意,商人的心理我最清楚不過了,只要有風險,是不會介意花點小錢買平安的。”
薛舉點了點頭:“這辦法倒是不錯,兵總得不停地練手,不能養著,養著養著就不會打仗了。”
三人正說話間,前方突然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鼓角之場 ,三人的臉色不約而同地一變,看向了御營的方向,只見原本還在緩緩而行的御營大帳一下子停留在了原地,幾千名士兵正手忙腳亂地把拉車的套繩從幾千頭牛的脖頸上解下,而數千名步行戰士正迅速而簡練地在御營周圍排起車陣,支起盾牌,八千名驍果騎士飛快地在御營的左側集結 ,而輔兵們則手忙腳亂地在戰馬上套起馬甲。
楊廣的中軍御營裡,一面杏黃色的帥旗高高地升了起來,隨著各部隊的口令聲和鼓角聲,五萬多御營步騎有條不紊地開始各就各位,也就小半柱香(十幾分鍾)的功夫,車營在內,驍果騎兵居中,步軍的盾牌手,長矛手和弓弩手居前。以御營為圓心。構成了三道堅不可摧的防線。
王世充的眼光飛快地投向了左邊的草原上。十幾裡外,隱約間有幾千騎正在來回賓士,而更遠處,看起來是有幾萬頭牛羊在緩步而行,而在御營右側擔任警戒的數十名遊騎,正飛快地向著御營方向奔來,不用看就知道,這幾千騎一定是吐谷渾的騎兵。不知為何,突然出現在了這裡。
前方再次響起一陣鼓號之聲,薛舉面沉如水,透過身邊的傳令兵迅速地向著部下發號施令,一隊隊的金城騎兵擺開了陣勢,列成三角形的騎陣,就象一支支的鋼錐,向著吐谷渾騎兵的方向展開。
王世充對薛舉說道:“薛將軍,看來是逃命的吐谷渾人正好撞到了我們的御營,這樣也好。楊廣的御營部隊是不會輕舉妄動的,只會讓離得最近的前軍和後軍騎兵上前接戰。這是你一個表現的機會,不要錯過了。”
薛舉的眼中寒芒一閃:“行滿,打是肯定要打了,只是這回是真打還是意思一下?是全力追擊,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