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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部分

只留下楊玄感還呆立在原地,沉默無語。

與此同時,大興城內的兩儀殿內,燭光搖曳,古色古香的青銅爐子裡,用上好的檀香木燒出的幽香,一片氤氳,雲霧般地繚繞殿中,當年楊堅在時的布幔,早已經換成了雲錦,而那些黃銅鉤子,也全換成了黃燦燦的真金,燭光照光,一片金光閃閃,所謂紙醉金迷,大抵就是如此吧。

一身大紅官袍的王世充恭恭敬敬地跪伏於地,頭深深地埋在大理石鋪成的地上,狀甚謙恭,而在他面前一丈之處,坐在一張整塊上好紫檀木雕成的御案之後的楊廣,一身奢華奪目的黃色絲綢龍袍,雙眉緊鎖,若有所思。

楊廣輕輕地嘆了口氣:“王愛卿,都說你心思縝密,難道你這一回幷州之行,就真的沒有發現諸將有任何異動嗎?”

王世充抬起頭,臉上的表情異常嚴肅:“至尊聖明,這回微臣隨軍明察暗訪,尤其是一直留意越國公父子的一舉一動,並沒有發現他們二人有任何不忠於皇上的舉動,只有周羅喉周將軍,跟叛將蕭摩訶,似乎關係非同一般。”

楊廣輕輕地“哦”了一聲:“可是你這份奏摺上卻沒有提及此事,王愛卿。莫非是你沒有任何證據?”

王世充直起了身。搖了搖頭。正待開口,楊廣笑了笑:“是朕疏忽了,來人,給王愛卿賜座,王愛卿平身。”

王世充向著楊廣再拜了兩下:“謝至尊隆恩。”早有兩個宮人搬了張披著上好絹帛的繡墩過來,王世充一撩前襟,穩穩地坐下。

王世充開口道:“至尊聖明,微臣這回手上確實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周將軍有異心。但是那蕭摩訶派了一名心腹陳智深來跟周將軍接頭,結果給周將軍當著營中眾將的面拿下,這個舉動有些不同尋常,按說周將軍即使拿下這個信使,也用不著這樣興師動眾,依微臣看來,他是故意做給大家看的,以顯示自己的忠心,只是越是如此,越是說明有問題。正所謂欲蓋彌彰是也,當時微臣就認為。這顯然不是周將軍和那蕭摩訶的第一次接觸了。”

楊廣微微一笑:“王愛卿果然厲害,你繼續說。”

王世充的臉上裝出一抹得意的微笑,一閃而沒,繼續說道:“後來微臣就開始盯上了周將軍的兩個兒子周仲隱和周仲安,果不其然,微臣發現這兩個人開始私下接觸越國公世子,上柱國將軍楊玄感。”

楊廣倒也不驚訝,輕輕地說道:“愛卿不是說越國公並沒有牽涉進此事嗎?這又作何解釋?”

王世充正色道:“據臣的多方探查,那信使陳智深早在楊諒起兵之前,就曾來過大興,秘密地見過周將軍,聽那陳智深的口供,當時周將軍聽說了蕭摩訶有意謀反,不敢跟隨,還要這陳智深回去勸蕭摩訶不要執迷不悟,甚至修書一封,讓蕭摩訶懸崖勒馬。”

楊廣冷冷地“哼”了一聲:“可是此事周羅喉卻沒有跟朕透露半個字,他是不是覺得這所謂的朋友之情要超過君臣大義?”

王世充恭敬地回道:“此事惟願聖裁,微臣只是把打探到的事情如實向至尊稟告,不敢有任何隱瞞。”

楊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朕也有別的渠道知道了這封書信,王愛卿,你對朕的忠心,朕心中有數,朕現在問你最後一個問題,在你看來,周羅喉讓他的兩個兒子跟楊玄感接觸,是想做什麼?”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說道:“以微臣愚見,越國公父子在這回平叛的過程中是盡了全力的,斷不會對至尊有一點異心,至於周將軍,應該也對自己當時沒有拿下信使之事越來越害怕,在扣下陳智深之後透過兒子和楊玄感接觸,其實也是間接把此事向越國公透露,希望越國公能憑藉著這次的戰功為他美言幾句,幫他洗清這個通敵的嫌疑。”

楊廣的臉色變得漸漸地陰沉下來:“他若真是忠心,為何不把此事跟朕直接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