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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6部分

的長槊開始放平,戰馬也開始全速衝刺,向著那兵荒馬亂的大營衝去。

十幾個軍士兩人一組抬著拒馬和鹿向門外吃力地搬去,還沒出門,只聽空氣中傳來一陣尖銳的嘯聲,幾個軍士剛一抬頭,臉上卻一下子被幾支弩箭射穿,甚至有一個腦袋直接被激射的弩箭射中,生生地從脖子上飛了出去,餘勢未衰,飛出數十步才落到了地上。

後排的幾個反應快的小兵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拒馬,趴到了地上,只聽頭上嗖嗖之聲不絕於耳,前面的人連慘叫聲都來不及發出,便紛紛帶著一蓬血雨倒下。這幾個小兵心中暗道慶幸,剛一起身,卻看到一片閃著寒光的槊尖直接衝著自己紮了過來……

大營四周的柵欄在驍果騎士們旋風般的衝擊下,如紙糊泥塑,一衝即倒,首批的五六百騎士風馳電掣般地衝進了敵軍的大營,第二排以後的騎士們甚至不需要用到長槊衝陣,直接紛紛按下機關把槊身縮短,掛在馬鉤上,轉而操起了釘錘馬刀之類的副兵器,準備大肆砍殺了。

黑麵虯髯,年約四十的紇單貴穿著紅色單衣,從自己的營帳裡跑了出來,連上衣的帶子都來不及系。

昨晚他剛剛和這蒲州城裡怡香院的幾個姑娘連夜大戰,加上喝多了酒,根本起不來身,剛聽到營裡有人東奔西走的時候還不耐煩地吼了句:“誰再敢擾亂軍心,軍法從事!”

但那由遠及近的馬蹄踏地聲讓紇單貴一下子醒悟了過來,他畢竟也征戰沙場多年,靈魂深處那個熟悉的記憶再次浮現:驍果。只有驍果衝陣時才會有如此驚人的氣勢!

紇單貴衝出了營帳。卻看到一大群甲騎俱裝。戴著鬼面具的凶神惡煞,正在自己的大營裡見人就殺,不少人揮舞的戰錘上已經塗滿了鮮血和腦漿,而整個營內自己的這萬餘部下,沒有一個人還在有效的抵擋,不是哭喊著到處四散逃命,就是跪在地上,高高地舉起了兵器投降!

紇單貴眼眶欲裂。雙眼都要淌出血來,他大吼一聲:“取我戰甲和兵刃來!”

隔壁營帳裡同樣提著褲子跑出來的親兵紇十三撲通一下跪倒在地,哭道:“將軍,事已至此,您還是快點逃吧,再不走可就來不及啦!”

紇單貴一腳把紇十三踢得在地上滾了三滾,吼道:“漢王把一萬大軍給我,我怎麼能一走了之,傳我將令,全軍死…”

最後一個“戰”字還在他的舌尖上打著滾。一支雕花狼牙箭一下子從他的嘴裡鑽了進去,勢如風雷。紇單貴的屍體被整枝箭帶地飛出去十幾步,一下子釘在了一面大旗的粗厚的旗杆上。

紇單貴的臉上帶著難以置信的表情,穿口而入的箭桿還在微微地晃動著。

一匹比其他駿馬更加神駿的黑色神駒,嘴裡噴著帶血的熱氣,停在了紇單貴的屍體前,馬上一員剽悍的騎士冷冷地拉起了自己的黃金面當,露出一張殺氣十足的英俊面龐,長槊一劃一鉤,便把紇單貴的腦袋提在了手上,舌綻春雷般地大吼道:“紇單貴已經授首,放仗者免死!”

蒲州北城的城頭,守將王聃正立在城碟前,看著城北大營裡的戰鬥;面如土色,廝殺聲已經漸漸平息了下來,而傷兵的慘叫聲和哀號聲卻是此起彼伏,隨著遠遠傳來的一些兵刃入體的聲音,連這些慘叫聲也開始漸漸地平息下來。

李小飛站在王聃的身後,看著這位城內的最高長官在微微地發抖,豆大的汗珠子順著他頭盔外的鬢角淌下,再順著連鬢的絡緦鬍子向下巴處彙集。

不知不覺間,所有正在圍觀著城北大營裡的屠殺的將官們都跟王聃一樣,個個面色慘白,腿如篩糠。

城北的大營裡,一隊隊的俘虜們正在騎著高頭鐵馬的驍果騎士監視之下,把兵器和甲冑堆放到營地中間的一大塊空地,而交了武器的俘虜則每二十人一組,相互間用麻繩把雙手捆在一起,垂頭喪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