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目光,沉痛著往後退去的腳步,南宮傲頗為得意的笑了起來,“好心”的為他們作解釋。“王弟,你錯怪秦將軍了,他對你可是忠心得很。今日之事不過是迫不得已,秦家老小此刻都在孤的手中,他可以不顧及妻兒,卻不能不顧及他年邁的父母是不是?呵,幸好孤早有防備,留了一手,否則,今日孤可真是孤立無援了。哈哈……”
南宮曄聽著他得意的笑聲,面色邃沉,冰冷的目光在這炎熱的夏季彷彿可以凍結一切,沉聲道:“王兄得意的太早了,還沒有到最後的關頭,誰勝誰負,還是未知之數。”
南宮傲似乎對此局勢已是十拿九穩,輕快的笑道:“王弟不服?只要孤一聲令下,你那一千人立刻死無葬身之地。儘管王弟你的枯寒神功已然大成,但孤也不弱,加上這些暗衛以及外面的三萬禁衛軍,諒你也插翅難飛。”
然而,他的笑聲在一把利劍穿胸而過之時啞然而止。瞪大的瞳孔是不敢置信的震驚神色,望著一向最為信任的貼身暗衛,張了半天唇,才終於吐出一句斷斷續續的話:“西雷,你……你竟然……竟然背叛孤!”
西雷神色狠絕道:“王室暗衛只效忠於辰王。”
南宮傲氣力不支,撐起身子扶住龍椅的扶手,“噗”的一口獻血噴出。盡數灑在了那象徵著最高權勢的龍椅之上,點點猩紅,觸目驚心。他跪伏於地,胸前的鮮血盡染龍袍,顫抖著手指著西雷,痛聲道:“孤一時……大意,怎的……忘了暗、暗衛……是他一手……訓練……”
微弱的聲音漸漸停歇,他的身子終於慢慢滑向了地面,一動不動。
“南宮傲!”
第八十六章
如陌因這一瞬間的變化怔在當場,待回過神來,始終平靜的面容微微變色,再也不復之前的淡然。連忙踏上丹陛,去檢視南宮傲的傷勢,然而,令人極度沮喪的是,他此刻,卻已停止呼吸。她的目光在那比女子更美的容顏之上仔細的巡視著,額頭、眼角、唇瓣,一直到頸項,一寸也不放過,過了許久,她才伸出手,輕輕地幫他合上他圓瞪的彷彿不甘就此死去的雙目。
“王上……”羿德癱在地上,扶著南宮傲漸漸僵硬的身子痛哭起來,聲嘶力竭。
這好端端的一場大婚,在這轉眼之間演變成為一場手足相殘的慘劇,眾臣在這瞬間的驚變之中完全被震住,明明是王上佔了上風,怎麼又突然變成這種情形?一時竟反應不過來。若王上真的不在了,那封國江山的唯一繼承人便只有辰王,即使沒有傳位詔書,他們也只能奉辰王為君。
隨著一聲“王上晏駕”的悲呼聲,這乾和殿立即哭聲震天。無論是真心還是假意,眾臣皆以袖掩面,其場面好不悲壯。
南宮曄心頭一震,單手握拳,冷冽的目光直射向西雷,卻見他面容平靜,沒有絲毫波瀾,只目光回望,帶著一絲挑釁與得逞,轉瞬即逝。南宮曄一聲怒喝道:“西雷,誰準你殺他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擅作主張!”
西雷目光一閃,連忙單膝跪地,低眸道:“屬下也是為王爺著想……”
南宮曄面含諷刺,冷笑著打斷道:“為本王著想?本王幾時說過想要他的命了?你這混賬東西,還不自裁謝罪!”
那西雷微微抬眸,卻無一絲驚慌之色,也無半點聽命自裁的意思。
南宮曄挑了挑眉,冷冷的望著他,沉聲道:“你不是隻忠於本王嗎?為何還不動手,莫非是想讓本王親自動手?”他對著西南說話,眼角的餘光卻掃向凌王及群臣,暗暗冷笑。
只見一名四十來歲的中年男子出列,此人正是藍修儀的父親左都尉藍立,他望著南宮曄,滿面不屑道:“辰王不必在此做戲,你不顧念多年的手足之情,公然讓人殺害王上,現在又想推了了事,哪有那麼容易。你休要把我等當成是傻子來糊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