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她在府中立起規矩來,讓鳳漓初一十五宿在她的房裡,其餘時間輪流去各側妃姬妾屋裡,她又說不出口,心裡更是不情願。她覺得情愛這事上,豈能與人分享呢。再說,鳳漓是願意按她的意願行那事的人,她自己都管不了他,想的時候,不擇地點,還分什麼初一十五去誰的床上?要她去跟鳳漓說這事,鳳漓怕是看怪物一樣看她。
想了想,對賀蘭雪道:“賀蘭側妃還年輕得很,想要個孩子,情有可原,只是如今王爺心性未定,本妃怕也難以在此事上規勸他一二,等什麼時候王爺心性定了下來,願意聽本妃所言,本妃自會好好勸他多去賀蘭側妃的錦畫堂裡走一走。”
賀蘭雪聽了這話,臉色驟冷。
卻又聽阿曛道:“賀蘭側妃既是好心援手於本妃,為何送給我的千年雪參是假的?那寒毒解藥的方子,也沒有任何的劑量,若按那方子配藥,怕是一輩子也配不出來的,本妃要是等這解藥,怕是要等到枯骨生出曼陀花都不一定能得到解藥了。賀蘭側妃真是有心之人。”
賀蘭雪臉色變了幾變,“你如何得知那雪參是假的,又如何得知那方子是我部署的?”
阿曛道:“什麼事情時間久了自會露出馬腳來的。”
說罷,阿曛也懶得再看賀蘭雪的臉,往玉瀾堂走去。
賀蘭雪在原地頓了頓,竟跟了上來。
從琉璃水榭到玉瀾堂,必經之地是木槿的景春堂。
路過景春堂的時候,屋內有琴聲傳了出來,阿曛都不用多聽,便知是鳳漓在彈奏瑤臺月。
下午的時候,在聽雪樓,鳳漓彈給她聽過的。
人有些恍惚。這曲子,既是他常常彈給木槿聽的,又何必在她面前彈?
他和她之間,一曲鳳求凰就足夠了。
瑤臺月留給木槿好了。
卻聽身後賀蘭雪冷笑道:“連妾身也差點被矇蔽,還跟府中人一樣,以為王爺愛的是王妃,剛剛還跟王妃說王爺最在意的是王妃,卻沒想到王爺對木郡主才是真心。”
☆、77夢前塵
阿曛都懶得在聽賀蘭雪的話,正要走,卻又聽賀蘭雪在身後冷笑道:“妾入府之前,曾聽人說,王爺曾親自前往南疆向木王爺求娶木郡主,如今看來,此事應該不假。”
都等不及賀蘭雪再出聲,阿曛拔腿就跑。真是不能再聽下去了,要瘋掉的。
阿曛進了玉瀾堂的門也不管琳琅和阿珍等人愕然的表情,衝進寢室,將床前帷幔一放,仰躺在床上,愣愣盯著帳頂看。
這算什麼呀,鳳漓有了木槿,為何還要來招惹她?嫌她日子過得還不夠悽慘麼?
擱以前,怕是又要將鳳漓送她的那些東西通通丟進火堆裡去。但那些小玩意兒都留在了聽雪樓裡,玉瀾堂中唯有一枚鸚哥綠的鳳尾釵是鳳漓親自送到手裡的。
想到這裡,阿曛跳下床,到梳妝匣子裡翻到了那枚鳳尾釵,握在手裡,想扔得遠遠的,又想到那日黃昏下,那人巴巴著將這鳳尾釵送到自己手裡,眼淚便忍不住的落了下來。
琳琅和阿珍問了跟著阿曛去琉璃水榭的梅見和月櫻,知道了木槿中毒之事,也知道了王爺對阿曛的態度,看到如今阿曛翻了鳳尾釵出來,望著鳳尾釵巴巴的落淚,就知道阿曛此時正是傷心的。
正想著如何規勸,卻見阿曛抹了把淚,回到了床上,仰躺著,將那枚鳳尾釵放手裡仔細翻看著。
便不好打擾,只是熄滅了堂中的燈,只留下兩盞燭燈。
阿曛望著那鳳尾釵,想著一些與鳳漓的過往,只覺得心沉入了谷底,耳邊卻又似乎隱隱傳來琴音,忽遠忽近,忽明忽暗的,細聽竟是瑤臺月。彈琴的人,不是鳳漓還會是誰?瑤臺月難度之高,她練了那麼多年琴,都不敢碰及,這世上能彈此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