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他仍然只有一句話,“別離開我。”
她溫聲道:“不會離開你。扶光,等你病好了,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她明明才喜歡上他不久。可對他的喜歡,卻濃烈到讓她幾乎溺斃。之前不答應成婚,是因為矜持。而現在,她什麼矜持也沒有了,只有對他的一腔愛意,濃烈倒想要將她的全身心奉獻給他。
“病好了,就成親?”謝扶光緩聲道。
“對。”她輕撫他捲曲的長髮,“你高興麼?”
他動動失去血色的嘴唇,“高興。”
從前他的嘴唇多漂亮,如花般豔潤嫣紅,可現在,他的嘴唇蒼白髮幹,像是受盡了摧殘。沈秀淚腺再次溼潤起來,“你好好躺著,我去阿婆來給你看看。”
她一起身,便被他拉住手腕,“別走,別離開我。”
“我只是去叫阿婆。她就在我們家。”
他抓緊她。她道:“我不走,我就在門口喊她。”
她走到門口,喊了幾聲周阿婆。不多久,周阿婆進入屋子。給謝扶光看了看之後,周阿婆道:“無甚麼大礙了,多休憩休憩,按時吃藥即可。”
言罷,她繼續囑咐謝扶光,讓他心情保持舒暢,切莫再憂思過甚。囑咐完,她便歸了家。
沈秀:“阿婆說的話,你都聽到沒有。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你啊,給我開開心心的,不許再擔心什麼了。”
謝扶光睫毛顫動,“嗯。”
她笑笑。
倏地,謝扶光耳膜一痛。
影子的聲音再度響起,“告訴她!告訴她!”
他捂住耳朵,費力喘息。
“扶光?”沈秀一驚。
他抬首,漆黑的眼睛裡,暗流湧動。他彷彿陷入了極端的抉擇裡,要將他撕裂成兩半的抉擇裡。
沈秀:“你這是……”
頓了頓,她立馬道:“我去叫阿婆!”
“別走。”
“可是你————”
“不要走。”謝扶光脖間青筋突起,抱住她的腰。死死箍住她。
“扶光,你好像很疼,讓我去叫阿婆來給你看看,好嗎?”
“不要
離開我。”他彷彿只記得這句話,“不要離開我。”
情急之下,沈秀趁他不注意,點了他的穴道。放下謝扶光,她急追周阿婆而去。
“阿婆!阿婆!”
周阿婆將將走出去沒多遠,就又被沈秀叫回去。她檢查謝扶光的身體,口吻凝重:“又燒起來了。”
她取出銀針,給謝扶光扎針。
扎完針,周阿婆道:“我還是不回去了,就待在這裡罷。”
“勞煩您了。”沈秀眉心緊擰。
謝扶光這病,反覆了七八日,這幾日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面對著他清減消瘦的面龐,沈秀的心仿若被攫住,揪心的疼痛無法抹平。她吹吹藥湯,喂他,“扶光,來,喝藥。”
他張嘴,眼睛一眨不眨黏在她身上。似乎很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
給謝扶光喂完藥湯。沈秀道:“扶光,你可知齧臂為盟?”
“知道,怎麼?”
“我想與你齧臂為盟。”她捲起衣袖,露出胳膊,“我沈秀在此立誓,我與謝扶光,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若有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扶光,你可要與我齧臂為盟?”
他定定與她對視,道:“我謝扶光在此立誓,我與沈秀,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不離不棄,生死相依,若有反悔,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立完誓,他們互相將胳膊放到對方唇邊。
沈秀怕他不好好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