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讓玉瑩和曲寒方說了,往裡頭多加點糖塊,她最受不住這良藥的苦味了。
“太皇太后,夙媛自己來吧。”沈夙媛從太皇太后手裡接過安神藥,一鼓作氣捧著統統喝光。
太皇太后見她這喝藥的架勢,忍不住蹙眉,又有點好笑,便道:“你這是喝藥呢,還是喝水呢?藥得慢慢地喝……”
“知道了外祖母……你看,喝都喝光了。”沈夙媛還煞有介事地舔了舔碗邊,翻過來給太皇太后瞧,老人家哎喲一聲,用手拍了下她的肩膀,那力道自然是極輕的。
“不像話!”太皇太后嗔罵道。
沈夙媛嘿嘿笑了兩聲,隨後把喝的一點不剩的碗放到一邊的床頭櫃上,重新躺下去。
這曲寒方給她配置的安神藥還真能安神,她這背後一沾上柔軟舒適的背枕,便感到一陣的困頓之意襲上大腦,沈夙媛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太皇太后看得失笑搖頭:“你這丫頭,讓哀家怎麼說你好。”
沈夙媛偏過頭去,軟軟地笑道:“那就別說了,夙媛剛受了驚嚇,才緩過勁來了……您再和皇上那般,夙媛真是要委屈死了。”
一旁當了許久佈景板的朱炎同志聽她提及自己,誇讚的也罷,偏生又拿他做反面教材,朱炎心裡真是又氣卻又使不上怒勁,只得瞳孔睜大瞪了她一眼,說道:“朕是讓你平素裡小心一點,身邊多跟著些人,不準再有下回,你倒還覺得朕囉嗦了?”
沈夙媛抓著太皇太后左右搖晃,直道:“您看您看,皇上又說起人家來了。”
朱炎揉著額角,平素裡她撒嬌他都覺著甚是俏皮動人,可現在他怎麼就覺著一肚子氣,真想狠狠擰著她的胳膊,一把將她按懷裡使勁揉捏,讓她還敢不敢再當著別人面就肆無忌憚地埋汰自己!
太皇太后轉過頭來,見朱炎這氣得鼻孔裡直吐氣的樣子,失笑著轉回來嗔道:“你呀你呀,就仗著皇上寵你,一張嘴恁得沒個把關的口子。哪一天皇上真氣不過,就該好好罰你這小頑猴!”
沈夙媛輕飄飄地朝朱炎看去一眼,嬌嗔道:“皇上才捨不得罰夙媛呢,皇上,您說是不是啊?”
看她還煞有介事地詢問自己,朱炎氣過後亦是失笑,他真是敗給她了,他怎會真的對她生氣呢?捨得對她發脾氣?特別是她現在還懷著身子,他更不可能朝她撒一點火,這惹得她若不高興,最後慘的人還不是自己。
這一點,朱炎深有體會。
他道:“是,朕哪裡敢惹朕的愛妃。”
兩人之間的對話連沈廉都聽得要臊臉了,他背過身去,輕輕咳嗽一聲。
太皇太后似忽地想起什麼,同朱炎說道:“對了,外孫不是有事兒要來尋皇上麼,你們倆男人先出去一會兒,把事解決好。讓哀家同外孫女好好呆上一會兒。”
朱炎心中哀叫,他還想和他的小女人好好呆上一會兒呢,可能怎辦?太皇太后發令,當今皇上也沒法不遵命了。
朱炎和沈廉結伴到偏殿休息室裡說事,寢殿內,便留下太皇太后和沈夙媛二人。
待人一走,太皇太后神情猛然一便,眼裡透出點光亮,幾乎帶著質問的逼視:“你同哀家實話實說,這一次……是皇后真忍不住了,還是你給激的?”
就知道……這般精明的太皇太后,怎會察覺不到這件事裡的蹊蹺?
但這是建立在太皇太后早就看穿她本性的前提下,至於其他人,恐怕在經歷過今晨請安禮上她和皇后的針鋒相對,都會以為是皇后忍不住了吧?
沈夙媛老實交代:“算是一半一半,若非皇后有意要設下這局,夙媛又豈能順著她的局反將軍?外祖母您是知曉的,便是這小小一激,皇后都忍不住有所動作,早晚有天,不用夙媛來激她,隨便一個有心人在她耳旁多說幾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