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著這剛剛到手沒有多久的3000歷練點,薛嶽毫不猶豫地就下定了某種決心。
此決心一定,他的腳步陡然加快,不再如此前那般慢悠悠,閒情逸致,而是如點了火,鼓了風,帶著簌簌的枯葉翻飛聲,飛速透過冥冥夜色,推開房門。
砰……!
房門輕輕關閉,一點豆大的昏暗燈火點燃,將屋內的黑暗驅散。
薛嶽長吸一口氣,彷彿是在為自己放鬆,讓後脫掉長靴,將頂上髮髻也打散,將一應服飾全都疊放整齊,擺放在身側的床榻上。
片刻之後,他已經穿上了一套簡單的粗布長衫,麻布鞋。
長衫灰白,依稀可以看見其中粗大的空隙,不是上乘的料子。
但這時穿在薛嶽的身上,卻多出了一種別樣的質樸與自然,彷彿一方美玉,去盡了雕琢與繁飾,迴歸他本來面目。
他也沒有著冠,滿頭長髮就這樣自然地披散在肩膀上,七絕旋風劍裹在布條中背在身後,直撲中亦多出了幾分不羈與灑然。
緊接著,房間內的燈火驀地一暗,等到燈光再次明亮起來時,剛才站在那裡的青年人,早就已經鴻飛渺渺,不知所蹤。
薛嶽再次開啟青銅巨門,穿越到了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樣的世界中去,而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吳王府一行眾人,卻還不得不為聖天子的詔令,而北上神都。
夜色降臨,吳王府一行眾人已經在道路之外的地方安頓車馬,並由左右奴僕及護衛,將一頂巨大的圓頂帳篷支撐起來。
到底是親王儀仗,即便是出行,也不曾弱了半分威儀,那佇立在道路旁邊的圓頂帳篷,光是佔地就有三四丈直徑。
這還不說在它周圍,還有一群護衛它安全的其他帳篷,林林總總之下,一大片平坦的土地,都被他們佔據了。
雖是黑夜,但營地內篝火旺盛,紅色的火光從一頂頂帳篷的邊角穿透出來,照在坑坑窪窪地大道上。
呼呼夜風搖動的火光中,吳王府的侍衛們,一個個盡忠職守,如一根根木樁似的,站立在最中央的帳篷左右,兩眼精光四,右手耷在刀柄之上,只要一有風吹草動,就能及時應機而發。
帳篷內溫暖如春,一隻純銀的高腳火盆,架設在帳篷中央,裡面是燒紅了的炭火。
這不是一般的煤炭,而是以上等竹木燒製而成的竹炭,燃燒起來火力既大且久,而且無煙無味,不渝有窒息風險。
炭火旁,除了進入帳篷的門口位置,其他三個方向上,都擺放著幾張典雅精緻的長案。
正對著帳篷門口的,是一條長長的桌案,上面擺滿了各種佳餚,以及一尊香氣撲鼻的美酒。
桌案之後,是一位身穿明黃華袍,頭戴兩尾飛翼冠,跪坐在華貴毛毯上的中年男子。
他大約四十歲左右,雙眉修長,眼眸溫潤,眉心有一顆紫色圓痣,下巴留著一縷寸許長鬚。
年紀不算太大,但卻又一股天然自尊的氣息,彷彿舉手投足之間,就流露出一股貴氣和尊嚴。
這便是吳王,他輕輕舉起手中的酒尊,溫和地笑道:“諸位愛卿,如今尚在旅途,不宜酒醉,飲過這尊之後,大家就各自回營休息去吧,待到抵達神都,本王親自設宴,犒勞諸位護駕之功!”
火盆左右兩側,各有兩條長案,後面也都跪坐著一個個身穿甲冑的武將,他們便是吳王府的家將了。
但凡是可以開府建衙的親王,手下都有自己的班底,有負責處理公務的文官,亦有負責保衛遊擊的武將。
這四個武將,就是吳王手下的四大戰將,可謂是心腹之人,所以這一次北上神都,他們自然也就負責安保護衛的重任。
通常在這個時候,就代表吳王興致已盡,宴席該散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