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會下雨,雨前跟雨後蜈蚣最喜歡出來了,到時候我去山上挖挖看。”
陳阿滿看了一眼窗外陰沉的天色,晚飯的時候對鄭其明說,又往他的碗裡夾了一塊蒜香排骨。
“這蜈蚣毒性強,蟄到你就不好了。而且山上下暴雨會很危險,你別去。我再想想辦法。”
鄭其明很乾脆地打斷了他。
看著他擰緊的眉頭,陳阿滿輕輕地把自己溫軟的小手伸過去,在眉骨處慢慢摩挲。
“你幹嘛啊?”
鄭其明撲哧一笑,看著他的奇怪動作。
“眉頭不要皺,摸摸就平了。”
陳阿滿很認真的說。鄭其明抓起他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一下。
硃砂蜈蚣的事情令陳阿滿忍不住在意,雖然他也不懂,這個所謂的“偏方”明明就是騙人的,根本不會對鄭曙光的結局帶來任何改變,只是一點可憐的慰藉罷了。而鄭其明卻把這點慰藉視為絕境處的一點亮,死抓著不放。
所以在第三天的午後,見到天邊燒得通紅的豔霞與烏雲翻滾在一起,陳阿滿知道,一場大暴雨就要來了。
他想都沒想,換了長袖長褲雨鞋,戴上帽子跟手套,腦袋上掛著個用來照明的手電筒,趁鄭其明今天下鄉找藥販子的功夫,把“其明菸酒副食”的門一鎖,匆匆進山了。
瓢潑大雨在兩小時後轟然而至,沖垮了山上的樹木與道路,陳阿滿正低頭用小撅頭在土縫中翻找,周圍的沙石忽然發出“沙沙”聲。
——是泥石流的前兆。
他愛鄭其明
鄭其明直到傍晚才回來,澆了一身的雨水。
為了想辦法弄來硃砂蜈蚣,今天他跑去鄉下問了好幾個藥材販子,都表示沒有。但村民說暴雨前後蜈蚣會出來活動,讓他等幾天再來。
奔波了一天的鄭其明,疲累地站在屋簷下脫掉雨衣,疊起來掛在牆上,一眼望見小賣部的門鎖著,還以為陳阿滿是去了醫院,被雨堵住了回不來,便也沒多想,徑自開門進屋,上樓燒熱水洗澡。
他洗了澡換了衣服,擦著頭髮從衛生間出來,一看錶6點多了,陳阿滿還沒回來。鄭其明有點著急,舉了把傘便出門去了隔壁友益蛋糕店。
“丹心姐,電話借我用下。”
“你用。”
許丹心正在裡屋揉麵團。鄭其明在她桌子上放了枚5毛硬幣用作“電話費”,走到那臺紅色電話機前開始撥號,打醫院的電話,再轉接鄭曙光的病房。
“陳阿滿?他快中午的時候來了一趟送飯,很快就回去了。現在不在醫院這邊。”
護工接的電話。
“哦,好。那我再找找。”
窗外暴雨如瀑,鄭其明掛了電話,蹙著眉頭思考著陳阿滿能去哪裡。
他正準備去廢品收購站看看,許丹心一邊摘圍裙一邊從裡面出來了。她聽見了鄭其明在打電話。
“阿滿沒回家?我中午好像看見他出門了。”
“他去哪了?”
鄭其明更急的問。
“不知道,但他打扮的好奇怪,這麼熱天穿個長袖長褲雨鞋,脖子上還掛了個手電筒,提著一堆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