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提心吊膽這麼多天。
秋日天黑的快,我坐到眼睛麻癢時,太陽落山了。還是那兩個丫鬟進屋,點亮紅燭,又捂著嘴竊笑著退出去。
笑你妹!
當我坐到屁股也失去知覺之後,突然聽到外頭傳來嘈雜的打鬥聲。
天啊,難道我的夢中情人架著七彩祥雲來救我了?
……夢中情人是不太可能,但是夢中的小正太,我求您給力一點啊!
似乎是為了回應我的祈禱一般,突然有人砰地撞上窗子,一個女人應聲尖叫:“你們在做什麼?不要驚了新娘子!”
而後刀劍聲更加清晰,聽聲音,都是衝著這個屋子來的。
我淚流滿面:姑娘,您絕對是嫌我死得不夠快。
聽明白了,外頭不是小滿,這群人也不是衝我來的。可憐我稀裡糊塗,做了傾羽的替身。
傾羽當然也是無辜的,她有價值,不過是因為她是將軍的新娘、是萬佚聞的心頭肉。若抓了她,起碼能威脅到萬佚聞,而萬佚聞的能量有多大,我就不太清楚了。
按照他能夠扳倒四品大員的當量計算,此人起碼得是中子彈這個級別的。
幾人低聲呼喝:“圍著屋子,莫要驚動了前頭,也莫要傷了新娘子!”
我默默無語,各位大哥,你們可得言而有信,千萬別傷了我。
外頭動靜越來越大,突然有一人破窗而入,幾步竄到我跟前夾著我就跑,口中呼哨一聲,得意之情溢於言表。
嘁,得瑟個屁啊,搶了個冒牌貨都不知道,你也好意思吹口哨。
可見上崗培訓以及前期調研是多麼重要。
外頭的口哨聲此起彼伏,那人挾著我再次越窗而出。這傢伙一看就是沒談過戀愛的,光顧著自己不顧著我,我的胳膊和大腿分別跟窗框進行了好幾次熱烈的親密接觸,才勉強落在實地上。好在因為中了迷藥,我倒是不怎麼覺得疼。
夜涼如水,白鴻的聲音比水還冷:“若有頑抗者,一律格殺。”
那人傻眼了,愣了愣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啞聲道:“將軍夫人在我手上,爾等不可放肆。”
白鴻的笑聲已經足夠放肆:“格殺勿論。”
四周一片刀刃入肉之聲,那人甩手丟下我,不知是投降了還是選擇死戰到底。我仰面倒在地上,眼睜睜看著天空上一輪明月,在我愈發模糊的視野裡自動完滿成一個明亮的圓點,又眼睜睜看著周圍舞動的黑影不斷減少,直到完全消失。
終於,一切重歸寂靜。夜色仍舊涼如水,撲鼻而來的,卻是溫熱的血氣。
一個白衣人走到我身旁,俯身看著我,我卻看不清他是誰。
我最後看清的,是一道雪亮的光芒。
我肩上突然劇痛,接著呼吸困難,昏死過去。
正文 28。如果這都不算愛
聽說人看不見時,其他的感官為了代替視覺感知周遭,會相應變得敏銳。
我想這是真的。
因為我現在真他媽的疼。
除了疼,我沒什麼其他的不適。如果有人握住我的手,我會感覺到,有人在我耳邊說話,我也聽得到,但我沒辦法作出任何回應,連動動眼珠都不行。
好像這個軀殼成了我的棺材,我就是個活死人。
傾羽在我耳邊啜泣了一夜,幫我擦身為我換藥,每隔一段時間就哭著說一聲對不起,我想說別哭了病人也是要睡覺的,也想說不是你的錯根本就是自己人捅我一刀。
等等,自己人?真可笑,除了小滿和傾羽,沒有誰跟我是自己人。
哦,小滿。
這熊孩子只來過一次,他握著我的手在我床邊坐了將近一炷香的時間,卻只說了一句話。他說:“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