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宴,為獨子,朱見濟自然備受寵愛。 但是,和尋常家庭不一樣,街道上那些孩童玩鬧,就與朱見濟無關了。 朱祁鈺也不想鎖著朱見濟,也希望朱見濟能像言情小說故事一樣,皇子在外遊玩,恰巧遇青梅。 想了想,朱祁鈺問道:“飯後,可要出去玩?” 聞言,朱見濟一愣,卻思索片刻,回道:“不想。” “你想的,是不是?” 朱祁鈺笑道,孩子懂事,並不是壞事。 其他人看向父子,並沒有插話,只是享受著不精美,卻美味的美食。 “嗯。” 朱見濟發出鼻音,緩慢點了點頭。 “可知道自己身份?” 朱祁鈺再笑問。 “怕給爹爹添麻煩。” 朱見濟回答的很乾脆直接,畢竟皇子,一旦出事,那就是大事。 “我不怕麻煩,想要玩,就出去玩,約上永寧。” 朱祁鈺拍了拍朱見濟的後腦勺,不忘叮囑道:“可不要跟陌生人走就好了。” 嘴角微揚,朱見濟笑了出來,陽光明媚,闔家歡樂。 太后吳氏雖然想反對,但沒有說出口。 她不是強勢的人,最擅長的,便是逆來順受。 至於另外兩女,對於夫君的信任,也沒有出言干涉反對什麼的。 京城沒有取消宵禁。 在沒有足夠的治安保障的情況下,宵禁是極好的治安措施。 所謂宵禁,不過是禁大道與城門。 在坊間,自然可以隨意遊玩。 學生們放假,晚飯後,西城能看到很多父母帶著孩子到處閒逛,遇到相熟的,就駐足聊天,彼此的孩子相互做著鬼臉。 朱祁鈺說讓朱見濟出去玩,自然以身作則,帶著護衛,拉著朱見濟逛夜間的西城。 只是,他們能逛的區域並不大就是了。 京城王府外的夜景,這還是朱見濟長這麼大,第一次見。 喧囂的程度,絲毫不比白天差多少,沿途燈籠高高掛。 路邊還有新添的路燈,快入夜的時候,就有點燈人沿途將路燈點燃,照亮漆黑的夜。 朱祁鈺雖然知道這些,但他其實和朱見濟差不多。 改變後的京城夜景,似乎和他這個大明至尊毫不相關。 他記得一部電影,偉人在大典前獨自出遊,見市井紅塵,可他這一行,倒是急壞了負責人,被找到後,囑咐下不為例。 人頭攢動的景象,目前的北京自然是達不到,不過與去年八月後的相比,京城能這麼短時間內恢復過來,在朝臣們看來就是盛世之機了。 因為不允許開青樓賭場,所以人最多的,就是戲樓或者茶樓了。 說書人與伶人,在各自需要的場所裡,討得上一口飯吃,接受著聽眾看官的叫好。 時不時收上那麼幾個銅錢,可沒有什麼銀兩。 西城可不比東城,這裡原本就是三教九流之所,沒多少達官貴人,只不過,因為這裡出了一位聖人,現在人煙都往西城靠了。 朱見濟盯著路邊的小攤販,各式各樣的手工品多是女子在屋裡做,晚上男人再拿出來賣。 “想要嗎?” 朱祁鈺開口問道。 現在的路燈並不明亮,沿途還是有些昏暗,不過路旁的樓房裡偷偷漏出的光線,也能讓人看得清路。 “想。” 朱見濟抬頭看向父親,說是回答,更像是反問。 樹葉編織的小風車,只要有風稍微吹動,便呼呼轉了起來。 “店家,這個怎麼算?” 朱祁鈺靠近後,拿起一個風車問道。 “一個兩文錢。” 那店家戴著氈帽,蹲在地上,見有人過來詢問,便開口回答。 當他抬頭後,看到了一群護衛和兩個貴人。 再細看,就差點癱坐在地上。 “皇…皇…” 聲音不全,是看到朱祁鈺食指豎在唇前,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不,不用錢。” 見狀,店家連忙說道:“可不敢要貴人錢,貴人要,可直接拿去。” 開什麼玩笑,哪個商戶敢跟聖人收錢? “出來做買賣,哪有不收錢的。” 朱祁鈺笑著,從護衛那邊要來兩個銅板,說道:“拿一個,錢貨兩清。” “得嘞。” 早聽說過聖人接地氣,當初,小販是不信的,可現在,自己竟然還和聖人做上了買賣,那往大了說,可是光宗耀祖的事情。 小販跪在地上,雙手高舉頭頂,接過了兩文錢。 對此,朱祁鈺也沒多說什麼,將風車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