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這次大額存款,金濂一路上思考了很多。
銀行的存在,改變了大明很多交易方式,甚至可以說,直接刺激了消費。
不管是大額還是小額,都有了流通的正當性。
再加上存摺這樣的存在,讓各商會之間,除了一開始儲存的金額,剩下交易,就是人揣著存摺,來往城池更加方便。
至於擠兌?
沒有人會去懷疑聖人的財力。
最重要的是,聖人手中的各種工廠產業,現在已經從天津開始向南北兩個方向延伸。
有著這樣的基礎,銀行才會吸引像金濂這樣的權貴。
武力強大,實業堅固,這才是大明前進的道路。
而金濂,就是要為這些事物打上法律的補丁。
一想到這些,金濂那獲得鉅額財富的喜悅就淡了許多。
像是聖人提的那種專利權,還有人口流動的限制,工人需要基礎的保障等等。
馬車車廂搖晃,金濂揉著眉間,頓時感覺腦闊疼。
天津府,大沽口。
幾個奇裝異服的人,站在港口,不得寸進。
“大明現在也太沒禮貌了,都沒有人過來迎接。”
為首的年輕人,留著月代頭,身高在一眾人中,並不顯眼,或者說,港口的這群人,和身旁的腳伕海商比起來,就是矮冬瓜。
外披馬甲,一身奇裝異服,很容易被認出來,這是倭人。
要不是進入海域有提前通知,引導船開路,否則他們能不能到碼頭都不一定。
大明沿海苦倭寇久矣。
別管是真倭寇還是假倭寇,反正自洪武開始,他們就參與了侵擾大明沿海,也不算是背鍋。
麻達二郎眼珠子溜溜轉,面對眼前的明人,絲毫不敢大聲說話。
“少主,別那麼大聲。”
扯了扯年輕人的衣服,麻達二郎知道,今時不同往日,在場的人要是亂拳打自己這些人,那自己還不能反抗,最好的方法就是蜷曲抱頭,努力活下去。
聞言,年輕人皺眉,雖然大明貴為天朝,但也正因如此,還需要講究體面。
“少主,此番不是大明至尊請我們來的,是我們來求至尊的。”
一旁的武藤太郎開口道。
“我藤原氏怎麼說也是攝政之家,就算天皇也不敢如此對我。”
年輕人開口便是趾高氣昂,似乎將大明的至尊和倭國的天皇放在同等的位置。
聞言,武藤太郎臉色陰沉了下來,道:“別忘了,家主的囑咐。”
“知道了。”
藤原氏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隨後掃視圍觀的群眾,惡狠狠道:“看什麼看!再看我要了你們的命!”
“咦,倭人在狗叫什麼?”
“不知道,嘰裡呱啦的,好像在警告我們?”
“喲,還握刀!”
群眾們絲毫不懼,一道道目光緊緊盯著那些手握刀柄的武士。
碼頭是秩序和混亂並存的地區。
為了保障海商的利益,港口對於海商攜帶冷兵器,那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更不要說腳伕原本就帶有幫派色彩,不過是被官府壓制的死,從良罷了。
面對群眾有說有笑的樣子,麻達二郎心神大定,只要這少主不要再亂來,應該不會出什麼大事。
可是,藤原氏這個年輕人,聽到群眾的話,面露惱怒,剛要抬手,讓武士們給對方一個教訓。
“幹什麼,都幹什麼,把手放開,不想活了?”
麻達二郎看向那些警戒的武士,抬手一個個拍著他們的腦袋。
本著下克上的優良傳統,到了大明的領土,什麼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