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邦驚詫?”
朱祁鈺挑眉,道:“真以為朕不知道,爾等早有東征之意,朕給你臉了?你問問,我大明怕不怕你這個友邦驚詫。”
這時,伯顏四顧,發現周圍的文官武將,看向他的目光十分不善。
以前他就曾聽說過,天朝的文臣十分牴觸戰爭,一旦有什麼苗頭,都會拉著皇帝。
可是,從他不跪開始,御史就立馬出來呵斥,其他文臣雖然視若無睹,但也沒人幫他說話。
“朕問諸卿,可懼戰?”
朱祁鈺站起來,環視群臣。
“什麼帖木兒,若是不服,便來戰!”
“戰!”
“戰!”
武將們急吼吼的,恨不得當殿捶胸。
“陛下,無禮夷狄,至御前挑釁,其使目無君上,以德報怨,何以報德!”
以于謙為首,文臣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打的時候,但是,並不是不能打。
皇帝是大明的臉面,今天在一眾使臣面前被打了臉,要是還拉著,還顧慮那麼多,好不容易提升起來的自信,必然會被打壓下去。
大殿之中,群情激憤,讓那些使者的脖子都忍不住縮了起來。
“大皇帝…”
“滾!”
伯顏還想開口,便聽到上首原本和顏悅色的皇帝大吼一聲,頓時整個大殿僅有朱祁鈺的聲音迴盪。
一股巨力從伯顏的脖頸處發出,大漢將軍的手,扯住伯顏獸皮衣後領。
伯顏剛想要反抗,頓時就覺得肚子吃痛,整個人都蜷縮了起來。
當眾毆打一個外邦使者,這還是開國以來的第一次。
旁邊目睹現場的拜延,整個人都在顫抖。
察合臺原本就和大明有爭執,從脫脫不花逃入察合臺後,大明皇帝就多次斥責,邊境的數萬大軍也沒有撤去。
本來,扯著帖木兒汗國的大旗,拜延心中還想著挽回顏面,但看到這大旗的下場,他又後悔了。
說好的禮儀之邦呢?說好的口舌之利呢?
為什麼現在動不動就動手,也難怪邊境那些大軍虎視眈眈了。
伯顏被拖出去後,僅剩下拜延,被一群人盯著,他只感覺如芒在背。
膝蓋開始發顫,最後,拜延實在是無法承受,噗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地上。
“收留賊寇之事還未解決,還有膽子搞這種事,朕想不明白,是我大明給了你們什麼錯覺,覺得我大明可欺?”
這是實話,朱祁鈺實在想不明白,脫脫不花都逃到察合臺了,對方不可能不知道大明如今的軍力,可還是來摸虎鬚,憑什麼?
“大,至尊無上的皇帝陛下,都是那伯顏教唆,外臣不敢有不臣之心。”
拜延的額頭滲出細汗,連忙找藉口,跪伏在地。
“朕不會聽你說什麼,只看你察合臺在做什麼。”
朱祁鈺坐回椅子,看向拜延,繼續道:“朕只看到了察合臺窩藏賊寇,只看到了察合臺使者當殿不尊明禮。”
這麼一說,原本還有說辭的拜延,整個人都顫抖了起來。
“拖出去。”
命令下達,拜延就如同死狗一樣被準備就緒的大漢將軍給拖了出去,和伯顏的區別就是沒有被打。
“往後大明不再接受帖木兒與察合臺朝貢。”
在拜延被拖出去後,朱祁鈺就取消了兩國的朝貢資格。
就算絲綢之路會因此受影響,但大明還有海路,有選擇,大明自然有底氣。
最主要的是,比起對方拿道德來拿捏大明,朱祁鈺覺得,西域的商人絕對不會和錢過不去。
甚至,只要他們敢斷絕商路,那可操作的選擇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