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軍營的東面慢下了速度。她從雲上走下來,走上高聳入雲的仙台臺階。她步入那處由長明燈和蓮花燈點亮夜幕中,在蓮燈池邊彎下腰,手指在水面上一點,她手周圍的蓮燈便自覺地悠悠散開,而另一盞蓮燈從水心轉著圈兒搖曳地漂來。
白秋小心翼翼地將蓮花燈從池中取了出來,用自己的仙氣護住。這一盞燈中的火焰仍同其他蓮燈一般跳動著,但燈芯中卻依舊一片死氣沉沉,絲毫沒有有神魂聚集的跡象。
這一盞,便是齊風仙君的靈燈。
白秋將蓮燈鄭重地放在一旁,跪下來,對著蓮燈和蓮池恭敬地一拜,這才將齊風仙君的蓮燈收好,從仙台離開。
因這一日天色已晚,白秋和文之仙子便定了第二日再出發去長安。她們等到長安時,已是大白日,文之仙子對長安的宮宇樓閣比白秋熟悉得多,帶著她七彎八拐,馬上就尋到了秦澈所在之處。
秦澈正在一處屋室中辦公,他在裡屋坐著主位,除他之外,還有些官職小一些的官吏在外屋裡忙忙碌碌,時不時翻閱書卷、執筆記錄,亦或是小聲交談。秦澈則有一間單獨的屋室,大門開啟,便可同外堂互通,此時他面前橫著一張極長的紙,邊角稍壓著,秦澈眉頭緊蹙,左手斂袖,右手執筆,正在上面飛快地寫著什麼。
他比之前明顯要瘦了許多,身上的衣服因來不及跟著身體消瘦的速度剪裁,已變得有些淒涼得寬大。秦澈本就比在凡間的奉玉還要年長些,而在短短這麼幾日裡,他的眉宇之間竟已隱隱有病態的灰黑之色,看上去像是一桿狂風吹過後留下的蘆葦,雖還立於風中,卻獨獨剩下一葦,也不知何時便要折了。
秦澈的右手死握著筆,筆雖未顫,但寫了幾筆便忍不住以袖掩口,用力地咳嗽起來,一咳便是不止,良久才停下,而面色則愈發蒼白。
外面的小吏聽到動靜,急急趕了進來,勸道:&ldo;侍郎大人,您去睡一會兒吧!您已整整三日未眠了,如今又染了風寒,這樣下去,事情還未做完,身體只怕就先要垮了!&rdo;
秦澈隨手將他揮開幾分,因身體虛弱,且他本就不是性情暴戾之人,雖是揮開,下手卻也不重。他道:&ldo;無妨,你回去做自己的事便是,先讓開。反正即便躺下也是睡不著的……我的身體我自己有分寸。&rdo;
說著,他便又將毛筆筆尖往硯臺的方向探去,沾了沾墨水,又繼續書寫起來。
那小吏見勸不過,在離他頗近的地方站了片刻,見秦澈沒有迴心轉意的意思,只得輕輕地哀嘆了口氣,轉身離去。
待小吏離去後不久,秦澈卻又忍不住舉起袖子,費勁地小聲咳嗽起來,聲音猶如風破,似是油盡燈枯。
白秋亦不曾想幾日光陰,竟是會將秦澈折騰成這般,一時驚愕。文之仙子站在旁邊,抿了抿唇,良久才愧疚地吐出話道:&ldo;……當初秦侍郎在凡間的確助我良多,我下凡本是為歷劫,可他卻成了劫中助我之人。他本是有意提拔培養於我,但我始終未吐露實情……應當是果真,令侍郎大人失望了。&rdo;
文之仙子將抿了的唇鬆開,但鬆開後卻又抿,似是自己也說不出自己是什麼心情,最後終是索性問白秋道:&ldo;……像嗎?&rdo;
&ldo;……不太像。&rdo;
白秋知她問的是什麼,只緩緩搖頭。白秋對此亦是有點失落,但仍然解釋說:&ldo;我之前也在凡間見過秦侍郎,還是好幾次,若是他長得像齊風仙君,我在妖境中就該認出來了。&rdo;
文之仙子說:&ldo;…&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