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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報完了,還要收拾收拾下山,與他幽一幽會。日子過得疲於奔命。

離鏡不愧是花叢裡一路蹚過來的,十分懂得拿人的軟肋,討人歡心。見今還記得的,他送過我許多小巧的玩意。莎草編的蛐蛐兒,翠竹做的短笛,全是親力親為,頗為討喜。固然不值錢這一點,讓人略有遺憾。

他還送過我一回黃瓜藤子上結的黃瓜花。在大紫明宮時,胭脂與我說過,她這哥哥自小便有一種眼病,分不清黃色和紫色。在他看來,黃色和紫色乃是同一種顏色,而這種顏色卻是正常人無法理解的奇異顏色。如此,送我那黃瓜花時,他顯然以為此花乃絕世名花。我自不與他計較,黃瓜花好歹也是朵花。於是將它晾乾了,夾在一本道法書裡珍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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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顏和四哥的小劇場。(昨天好友在群裡說想看折顏和四哥,就隨手寫一個來玩玩!各位端午節快樂……)

白止帝君家的老四滿週歲時,十里桃林的折顏來串門子。

須知青丘的狐狸方生下來落地時,雖是仙胎,卻同普通狐狸也差不多,全不是人形。待到週歲上,吸足了天精地氣和他們阿孃的奶水,方能化個人形。且是將將生下來的嬰兒的人形。

將將生下來的嬰兒,那必然是鄒巴鄒巴的。

縱然青丘白家的老四日後漂亮得如何驚天地泣鬼神,彼時,也只是個鄒巴鄒巴的,只得兩尺長的小娃娃而已。

九尾白狐這個仙族,是很揀便宜的一個仙族,天生便得一張好皮相。不過人長得好了,便十分難以忍受自己有一天竟會長得難看,甚或,自己曾經竟有一天長得難看過。

白家老四便是個中的翹楚。

其實九尾白狐的一生皆是光鮮亮麗的一生,硬是要說個不光鮮的,便只是他們初化人形的時候。然彼時尚是個小嬰兒的白狐們自然並不知道什麼是美什麼是醜,也就並不會糾結自己的相貌。即便後來長大了,想起來自己當嬰兒的時候是個多麼醜的嬰兒,略略寬慰一下自己嬰兒並不能分什麼美醜,也便過了。

然白家老四卻很不同尋常。有句話說知者多慮。老四在做尚不能化人形的小狐狸時,皆是由白家的老三帶著。做狐狸時的老四是隻十分漂亮的小狐狸,老三便抱著他到處給人看:“這隻小狐狸漂亮吧,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狐狸吧,嘿嘿嘿嘿,這是我弟弟,我娘剛給我添的弟弟。”遇到個別長得不是那麼好看的小狐狸,白家老三會偷偷撇一撇嘴,挨著老四的耳朵悄悄說:“唔,那麼只醜巴巴的狐狸,嘖嘖嘖嘖……”

是以,那個時候,尚不滿週歲的,冰雪聰明的白家老四,便對美醜相當地有概念了。

白家老四滿週歲,白止帝君低調,只辦個滿月的家宴,折顏同狐狸洞交情一向好,自然也來了。

老三小心翼翼地將自己的弟弟抱出來,折顏喝了口酒,眯著眼睛看了半天:“唔,白止,你這小兒子怎的生得這般醜。”

折顏這麼說,自然因為他未曾娶親,沒帶過孩子,不知道天下的小嬰兒生下來都是這麼醜的。白家老四因註定要長成個美人,從他鄒巴鄒巴的小臉上仔細探究一番,其實也能勉強地尋出幾分可愛。

白家老四從來沒被人用醜字形容過,他聽見折顏這麼說他,小小的嬰兒軀一震。

他十分悲憤,十分委屈。眼眶裡立刻包了一包淚。

但他覺得他縱然小,也是個男子漢,他的哥哥們在他做狐狸時便教導他男子漢能灑熱血不流淚,他牢牢地記著,便咬了嘴唇想把眼淚逼回去,但他沒有牙齒,咬不動。於是這堅強隱忍的模樣在外人看來,便只是扁了嘴巴,要哭又哭不出來,如此,便更醜了。

折顏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