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玉,要不是沈夫人說那玉屏風難得,她還真瞧不出來,只會覺得弄來這麼大一塊玉,很不容易。
沈夫人深覺無奈,這母女兩個,長的都是如花似玉,怎麼都掉錢眼裡呢?餘氏一個女子靠自己給女兒整了兩、三萬貫嫁妝,都夠讓她詫異的了,而小柔這樣子,一旦做起生意來,絕對不比餘氏差。
果然不出小柔所料,餘氏在信中表示,對楊家突加聘禮的行為十分不滿,然後把這份不滿加註到小柔身上。跟她抱怨整整三張紙,雖說毛筆字佔地大,但是能寫出三張不帶重樣的抱怨話,可見餘氏的氣憤。
最後感嘆,現在是運氣好,遇到了有錢的姨媽。要不她得為了嫁個女兒,把所有鋪子全部賣掉,然後再從頭賺錢!她就壓根沒幹過這事好嗎?從開始,哪怕她爹孃都去世,她獨自隨田小蝶來玉溪的時候,她還是有六七千貫身家的。
信中更大篇幅的是,鑑於自己荒廢了多年的商業才能,她認為小柔也不差,只是總老想著田地,宣講了開鋪子經商的好處,鼓動小柔自己去賺錢,並稱,玉溪的那間小鋪子的收益,她答應給小柔就會給,不過,以後她再賺多少錢都不再額外給小柔了。如果需要借錢經商,到是可以給,要錢絕對不給。餘氏希望以此來激勵小柔去掙錢,她深深的認為女兒這麼些年也讓她給養廢了,現在絕對需要拿鞭子抽一抽,鼓勵一下。
小柔當然知道經商最掙錢啦。這可是農業為基礎的社會,買田地怎麼了?她要那麼多錢幹嘛?穩定就好。不給就不給,她應該不會太缺錢才是。她以前怎麼沒發現自己的娘有掙錢的樂趣?難道被新認識的親戚給傳染了?不過,任何時代,錢都不是萬能的,沒錢確是萬萬不能的,比如她的嫁妝。何況大恆的商人地位還是提高了一點,起碼能跟“農”一階層了。經商也沒什麼。不過,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姨外祖母,大概是這個稱呼吧,對她來說,關係夠遠的了,靠譜嗎?不過,就算被騙,她和她娘都不吃虧。
餘氏只是告訴她遇到自己的姨媽,沒講姨媽和她外祖母孃家是哪裡,所以她不知。
這日,因沈洛塵已經出嫁,小柔院中只有小柔自己,王安石來找了小柔說事。王安石對小柔道:“妹妹,皇上已經給了我差事,淮南東路節度判官公事,中秋後到任,任職地點是揚州。爹和母親給我定了日子,讓我八月初十成親。你三朝回門過後,我就再啟程回江寧,而後由江寧去揚州赴任。”
小柔道:“揚州好啊,下次我去揚州就有地方可以住了。那沈洛川和沈洛風去哪裡?”
王安石道:“沈洛川暫領國子監博士一職,將參加明年的學士院招試。他年少在應天書院讀書時,晏相在應天任職,深得晏相喜愛。”
晏相,小柔知道,晏殊是也。這麼說來,沈洛川有更大的靠山嘍?
王安石又道:“沈洛風領了尉氏知縣。”
這個地,小柔知道,三合鎮就是尉氏縣下面的小鎮。好地啊。轉頭對王安石道:“三哥也不錯,古來狀元那麼多,不是每個狀元都能封公的,為官還是要看政績的,不管在哪裡,三哥記得我們當年在川蜀所見所聞即可,能為百姓做些事,才是最重要的。”
王安石笑道:“看妹妹說的,我能不明白這些?”
小柔道:“我這不是看沈家兄弟的官差都不錯嘛,怕你心裡不得勁。”
王安石道:“在今科進士中,我這差遣是除了一甲之外最好的了。別擔心我了,到是你,我覺得沈洛川不差,你既然連他都看不上,我那未來妹夫,想必有他過人之處。雖說他只是剛到那種高門中生活的,就我在京城這些日子見到的大家子弟,都不怎麼好相與。”
小柔暗道,那是你不會與人相處。。。。嘴上卻道:“三哥就更需要放心了,我在那大宅子裡不會呆很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