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傷還是其次,患者腹部的傷差點要了他的命啊。”
本來樸燦烈就因為錯怪了對方而心生愧疚,這下得知自己在車禍現場摔邊伯賢的那一下差點把人給弄死,更是覺得對不起他。
“怎麼傷成這樣……”樸燦烈低頭看著那堆報告單,“肚子上這口子是怎麼搞的。”
對面醫生沉默半天:“好像是救護隊不小心給劃開的。”
樸燦烈抬頭看他。
“……是、是這樣的,理論上來說,救護隊不、不歸我們負責,內個……呃……”醫生感覺對面的人要衝上來揍人了。
樸燦烈剋制了一下。
算了。要打的話,首當其衝該打的是自己吧?
等他再回到病房,輕推開門,看到那人正縮成一團在床上熟睡,像一隻可憐兮兮的動物。
樸燦烈輕輕走過去,在他床邊坐下。幾天不見就覺得他瘦了好些。把手搭在他額上摸了摸,手心裡溫溫熱熱的,莫名地覺得舒服,但是床上這人現在肯定很不好受吧。
樸燦烈悶聲出了口氣,手滑下來,握住了那人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樸老闆這通摸來摸去,惹得邊伯賢皺眉動了動,一會兒,竟半睜開了眼,眼神迷迷濛濛的,跟樸燦烈對視上了。
樸燦烈忽然有點無措,迎著他的視線卻不知該開口說些什麼。
邊伯賢這麼眯著眼盯了他半晌,才忽然喃喃道:“我在做夢?”
樸燦烈一愣,心下覺得好笑又心酸。
“嗯,在做夢。”他說。
邊伯賢聞言,便緊了緊握著他的手,又閉上眼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樸燦烈也不動,就這麼坐在他床邊握著他的手看他熟睡。
不久,美女護士推門進來。樸燦烈側頭看她想張開紅唇嚷嚷什麼,便對她做了個“噓”的動作。
護士有點不得勁兒:“該打點滴了,不叫醒他麼?”
樸燦烈輕聲回:“就這麼來吧,可以麼。”
護士不再說話,麻利地在一邊準備輸液瓶。樸燦烈鬆開了邊伯賢的手,護士便抓過他手腕,給他擦酒精扎針管。
“輕點兒。”樸燦烈盯著護士的一系列動作,下意識地叮囑。
針扎進血管裡的時候,睡夢中的邊伯賢皺了下眉,嘟囔著什麼翻了個身。
“看著他點兒,別睡著睡著把針弄掉了。”護士輕聲囑咐樸燦烈。她正想離開,卻聽邊伯賢跟說夢話似的喚了一聲:“寶貝兒。”
樸燦烈怔了一下,知道他在叫自己,正猶豫著要不要當著外人作出回應,卻聽那護士先一步開了口。
“怎麼了?”
樸燦烈轉頭,意外地看著她。
護士低聲快速給他解釋:“叫我呢。”
樸燦烈更震驚了。
也不知道邊伯賢是醒了還是沒醒,閉著眼說話含含糊糊的:“……調慢點兒,胳膊疼。”
“哎。”護士應了一聲,跟沒事兒人似的上前給他調了調點滴速率,望了一眼傻掉的樸燦烈。
“這人嘴真討厭,說話沒個正經的。”
這麼抱怨著,表情卻是笑盈盈的。
樸燦烈眼裡快要冒火了。
……我不在的這幾天到底都發生了什麼……
護士忙完就轉身走了,留下繼續發傻的樸燦烈和在床上睡姿肆意的邊伯賢。
大概還是打著點滴睡覺睡不安穩,不一會兒邊伯賢又皺著眉翻回身來。這回他像是徹底睡不著了,抬手揉了揉眼睛。
緩緩睜開眼的時候,他看到了坐在床邊看著自己的樸燦烈。
這回真是我媳婦。邊伯賢暈乎乎地想。媳婦真好看。
不是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