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的口吻,他還很“體貼”地省略了月驚華順手拿走其他的財物的事。
偏他說話時,紫色的眼眸裡溫柔地可以溺死一座山,眼神定定地看著月驚華,就好像他親眼看到了月驚華將砂溪吊掉在了樹上,順帶將她扒光以及拿走了她身邊一切可攜帶的財物。
“話可不能亂說,我身上可沒那玩意,”月驚華翻了個白眼,要不是如今的黑森林裡一草一木,都已歸她所有,她真以為宗少卿在森林裡安插了什麼盯梢的眼線。
宗少卿似有若無地往了月驚華腰間掛著的那個隨心欲葫裡瞟了一眼。
月驚華心虛地縮了縮脖子。
“般若針上有神識烙印,一旦離開了砂溪,超過了十二個時辰,就會激發烙印,我教你一種抹去神識烙印的功法,這種功法,可抹去大部分靈器上的神識烙印,”見了月驚華的模樣,宗少卿朗聲笑了起來,伸手輕輕拂去了月驚華髮梢間的一片樹葉。
不知不覺中,兩人相處的模式,已經變得平和了起來,彷彿剛才那一巴掌,從未發生過。
眼前的這名少女,每見一次,都讓他有種截然不同的感覺。
從最初的臨河仙姝,再到了黑暗中的那一雙亮眸,再到狡猾如狐的步步設計,再到了這一刻的孩童般的心虛樣,只是數次,卻有種認識了千萬年的熟悉感。
許是感覺到了眼前的男子對自己並無敵意,月驚華繃緊的神經鬆弛開了。
“無功不受祿,你傳授我功法,我需要回報你什麼?”月驚華抿了抿嘴唇,眼眸中少了戒備,多了幾分接納。
他,很強,卻不是那種盛氣凌人的強,若是可以,她不想和眼前的這個男人為敵。
“我只需你記住,他日,若你我對立,無論如何,都要相信我,”宗少卿湊到了月驚華的耳邊,輕聲吐出了一段玄功心法。
渾厚的男音,清晰地傳入了月驚華的耳朵。
話的最後,宗少卿再說了一句:“記得,我在五聖小鎮等你。離開這裡後,回去前,繞道長生橋一帶,那裡有一份驚喜等著你。”
森林外,一陣尖銳的鳥叫聲,打斷了兩人的耳語。
長生橋?
月驚華正沉浸在那一段玄功心法裡,忽地聽到了個陌生的地名,已然在腦海中搜尋著玄獸山脊地圖的記憶,試圖找出長生橋的記憶。
宗少卿見她陷入了沉思中,微微一笑,抽身離開了,反正,接下來兩人相遇相處的機會不會少。
外圍的禁制一散開,月塵就跑了進來。
他在林中沒有看到宗少卿,再見月驚華的神情並沒有什麼異樣,這才鬆了口氣。
就在宗少卿離開後不久,星識海內,許久沒有動靜的墨稀寶典,忽的一震,一股青色的玄氣,如刀鋒般凌冽,擴散開去,一股形似怒火又似煩躁的古怪波動,震得整個星識海,玄光一時大盛。
凝試著觸手可及的那半張臉,宗少卿只覺得戴在了月驚華另外半邊臉上的刺客面具尤其礙眼。
說話間,宗少卿銀色的發,輕如羽毛,拂上了月驚華的臉。
近到已經能感覺到對方面板上的溫暖,月驚華忽地覺得不對頭了,她下意識地一看斂雲大劍。
沒錯啊,還是她的老夥計,只是擱在了這傢伙的下顎上,怎麼跟塑膠玩具似的,月驚華不信邪地又將劍往前送了幾分,發現根本無法刺破宗少卿的面板。
這什麼玄功,比鐵布衫還鐵布衫,比金鐘罩還金鐘罩啊。
看來神裁殿,的確是底蘊豐富,臥虎藏龍,小覷不得。
只可惜昨晚她的三光政策,實行的還不徹底,雖說把砂溪身上的值錢玩意搜了個大概,可以混沌蛋那次的經歷看,砂溪顯然將最貴重的東西,都封印在了儲物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