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敢說這種話,畢竟他上了年紀,舉起手中的華貴檀木柺杖就要砸過去。
啟書峰“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竟一把接住了向自己頭顱打過來的柺杖,冷著臉道:
“父親,您老了,沒了進取之心,因此我啟家才會不斷衰落。孩兒如今都年過四旬,您還當我是孩童嗎?”
說罷,啟書峰又一把撒開柺杖,啟功氣的滿臉通紅,順勢一屁股又坐了回去。
啟書峰本以為自己說完後老父親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卻見老父親不說話了,心又軟了下來。
他擺了擺手讓管家退下,管家鬆了口氣連忙跑了出去。
啟書峰到氣呼呼的老父親身旁深施一禮,倒了杯茶水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父親,此番與東廠合作並非是孩兒一時腦熱之舉啊,您且聽我細細道來。”
啟功接過茶水抿了一口,面色稍有緩和。
啟書峰繼續道:
“東廠與御馬監都為朝廷之臂膀,不過這二者都有意拉攏。
若是咱們不及時站好了隊,等以後他們誰的背後之人得了天下,都必定報復咱們商號啊,不及時站隊那必定十死無疑。
父親您可要知道樹欲靜而風不止的道理啊。”
啟功嘆口氣道:
“為父又何曾不知啊。你所說的有理,但是為父怕啊,如今朝廷風雲變幻,詭譎莫測,弄不好便是身死道消。為父不讓你做官也是出於此策。”
隨即擺了擺手道:
“罷了罷了,既然跟東廠合作那便合作吧,你年紀也不小了,跟官家打交道可要慎之又慎啊,一點小差池就可要了人的命。”
啟書峰見老父親妥協了,心中大喜,笑了笑安慰道:
“父親無需擔憂,如今東廠權勢極大,可謂是當今陛下之臂膀,御馬監走向沒落,其權勢沒法與東廠相提並論。
況且東廠日後還要依仗咱們商號給他們辦事,對我等自然不會刻薄。
咱們已然投靠了東廠的大官,東廠對咱們走私的軍械也會睜隻眼閉隻眼,今後辦事就不用擔驚受怕。”
啟書峰越說越激動,雙眼放光,唾沫橫飛,滿面春風幻想著今後的光景:
“而且父親您之前不是說了,東廠背後可有那位大人物,待那位殿下日後登了基,那我等便有從龍之功啊!
只要有了那位的支援,那咱們啟家的商號便可一步登天!一躍成為當今的皇商!
屆時,咱們的商隊便可溝通南北,貫穿東西,商號分局遍地開花,別說整個南北直隸,就連整個大眀朝又有哪家商號可以與咱們爭鋒呢?”
受到啟書峰情緒的感染,啟功不知怎的竟然一改往日常態,頹然嘆息道:
“吾兒所說有理!是老夫老了,不敢放心去幹了,吾兒只管放心做事,為父必鼎力相助!”
啟書峰眼中泛著淚花,深施一禮:
“謝父親!”
“不過孩兒有一事不解。”
“何事?儘管說來。”
“那御馬監之人,究竟為何要攻打咱們商號的那處口岸,且沒有動咱們的軍械,如此吃力不討好之事,難不成只是純粹為了洩氣?”
啟功自知也瞞不住了,當即嘆口氣道:“為父猜測,他們是為了那黑玉斷續膏。”
“黑玉斷續膏?那是何物?”啟書峰不禁皺眉問道,這東西他聞所未聞。
“此物乃是西域諸國中流傳最盛的神藥,據傳此藥有接骨續魂,百病俱除之良效,有價無市,價值連城。而大眀歷來與西域不和,邦交無望,也許是朝廷中人急需此物才會盯上咱們商號。”
“那朝廷怎知咱們有此神藥呢?”
“你可還記得,兩年前咱們的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