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別一條玉帶,腳穿青紋烏靴,看似有些慵懶的坐在轎子上。
他面白無鬚,目光陰冷,一手捏著一條繡著梅花的絲帕杵著下巴,雙手上的幾支長甲刀刃般銳利,傲視眾人,官威十足。
萬青雙目掃過眾人,冷冷地說道:
“教你們家主白孝儒出來講話。”
此話一出,那些鏢師不但沒有放下,反而更為緊張惶恐的攥緊手中的刀槍,
見這些兵卒都穿的跟那些衛所兵大為不同,加上面前這官說話聲音尖細不已,恐怕......
白哲松心下咯噔一聲,擠過那些被嚇到的賓客,連忙跑到萬青轎前,作揖道:
“小民見過大人!”
“不知小民犯了何種王法,今要勞煩大人如此興師動眾啊。”
打量著面前這個中年漢子,萬青眯了眯眼,不禁尋思道:
時辰還早,不妨和這些人玩玩兒......
“本官乃東廠掌刑千戶,萬青!”
“小小草民一個,在本官面前,為何不行禮啊?”
“目無王法尊卑,該罰。”
萬青獰笑一聲,左手一晃,那隻絲帕不經意間劃過飄動,撤指一彈,手間寒芒乍閃而出!
霎時間白哲松痛呼一聲,膝蓋咔嚓一聲爆出一團血霧,身子不自覺的單膝跪倒,血淅瀝的滴落。
“大少爺!”
“您,您堅持一會兒,小的......”
那姓吳的管家不愧是白家的忠犬,此時躺在地上依舊關乎自家主子的安危。
“這條狗,好生聒噪!”
“冷天存!將這狗殺了。”
萬青冷哼一聲吩咐身旁那人動手。
“是。”
冷天存稍有猶豫,片刻後走到吳管家跟前,眾目睽睽之下將他頭顱砍了下來,提到了戲臺上。
這一下卻是將那些賓客嚇破了膽,都噤若寒蟬,不敢再出聲。
而那群鏢師中,卻有一個突出的老者,看到那名為冷天存番子,只覺得十分眼熟,不禁眼神一顫,心裡咯噔一聲。
老者身旁有個年輕的女鏢師,瞪大了雙眼,捂著嘴有些不敢置信,拽了拽老者的衣襟,微聲道:
“師父,那是不是冷風師哥?他怎麼......”
“.......”
白哲松咬著牙強忍著不出聲,他從未練過武,如今更是上了年紀,此時只感覺膝蓋碎了一般劇痛,疼的後背出了一身的汗。
他卻反應過來,眼前的這太監肆意殺戮自家的人,絕對是有備而來,絕不可莽撞,只好強忍著疼痛跪下磕頭行禮。
“小民,白哲松見過大人。”
萬青捏著帕巾,搖了搖頭,諷道:
“磕頭不夠響,心不夠誠啊。”
“你對本官不敬,便是對大眀朝不敬,對朝廷不敬,那便是蔑視皇上,更有大不敬之罪!”
旋即他向身旁的那彪形大漢吩咐道:
“龍朔,你來幫幫他。”
“這每叩一次頭,你便踩著他的頭來!”
“是!”
龍朔抱拳應諾,嘿嘿一笑後跑到那白哲松的身旁,一隻大腳躍躍欲試。
“你別欺人太甚!”
此時,從那些賓客裡擠出一個滿目憤恨的年輕人,正是白家的三少爺。
白哲竹上前,直視萬青雙目,冥冥感覺這太監有些眼熟,卻如何也想不起來在哪見過。
他來不及細想,不卑不亢的說道:
“大人,我白家在朝廷還是有些人脈的。”
“我白家犯了甚麼王法,你大可以明說,何必步步緊逼,損我白家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