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凱文左右臉頰各有一個通紅的掌印，目瞪口呆地看著史夢妍，何棠也傻眼了，史夢妍稍微消了點氣，說：&ldo;代表我自己的那個巴掌，我就不打了，畢竟夫妻一場，只是請你以後說話過過大腦，對我客氣一點。&rdo;

說完她就走了，何棠好尷尬，向著李凱文點點頭，立刻也追了上去。

追到史夢妍身邊，何棠給她遞了一張紙巾，史夢妍已經哭花了臉，想要躲開何棠卻躲不過。何棠笑了，說：&ldo;阿理要是醒了，看到你這樣哭，一定會笑你的。&rdo;

&ldo;我不怕他笑，他要能醒，我哭三天三夜都願意。&rdo;史夢妍在醫院的小花園裡坐了下來，睜著一雙紅通通的眼睛看何棠，&ldo;何棠，你是不是恨死我了，如果不是我出的這個餿主意，阿理現在也不會這樣。&rdo;

&ldo;我沒有怪你，真的，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阿理好。&rdo;何棠平靜地說，&ldo;阿理的病本來就很複雜，我想，就算不動手術，他也會有腦溢血的風險。&rdo;

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史夢妍止住了哭，低著頭不吭聲。

何棠拍拍她的手臂，問：&ldo;夢妍，你不要那樣子對李醫生，手術出意外，他也不想的，你這樣說他，他心裡一定很不好受的。&rdo;

&ldo;我管他好不好受！這庸醫！還說自己是專家，還說沒有風險！都是騙人的！&rdo;

&ldo;你剛才那樣打他，也太不給他面子啦……&rdo;何棠搖頭苦笑，&ldo;其實我看得出來，李醫生還是很喜歡你的，夢妍，你呢？你心裡還有他嗎？&rdo;

史夢妍抬起頭來，目光空洞地看著前方，幽幽地說：&ldo;何棠，你信嗎，當初我接近李凱文，其實是為了秦理。&rdo;

與何棠分別以後，史夢妍開車離開醫院，她先去了超市，買了些食材和日用品，又去了一趟洗衣店，取了送洗的大衣，最後才回家。

她一個人住在一個中產階級社群，挺大的一棟房子，是離婚後李凱文留給她的，還包括一條狗。

拿鑰匙開門時，小狗迪迪在屋子裡叫了起來，史夢妍開啟門，還沒來得及開燈，房子角落的黑暗裡已經走出了一個人。

她有一瞬間的驚慌，卻在陷入他的懷抱後，漸漸地變得平靜。

高大的男人身軀炙熱，從身後緊緊地擁抱著她，他低著頭，不停地用鼻尖去掠過她的臉頰，那細微的摩擦令得她的心都蘇了下來，但是她始終都沒有回應，只是像塊木頭似的站在那裡。

手中的塑膠袋都落了地，迪迪在她腳邊轉圈圈，舔著她買來的凍肉包裝盒。她聽到男人冷冽的聲音響在耳畔：&ldo;honey，原諒我，好麼？&rdo;

史夢妍說：&ldo;可以，只要秦理甦醒。&rdo;

&ldo;如果他一輩子都不醒呢？&rdo;他問。

&ldo;呵……&rdo;女人閉上眼睛，再次落淚，&ldo;李凱文，你是不是皮癢，又欠打呀？&rdo;

這一晚，李凱文留在了史夢妍家裡，迪迪很久沒見他，顯得十分親熱，卻被李凱文關在了臥室門外，只能可憐兮兮地撓著臥室門，汪汪地叫幾聲。

臥室裡傳來了男人女人壓抑的□□聲，整整一晚，反反覆覆，直到天亮才停歇。李凱文在床上睡得很熟，史夢妍穿著睡裙，赤著腳下了地，她走到客廳，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又點起一支煙。

她突然想起了秦理的那個問題：你的夢想是什麼？

十年了。

跨越了半個地球，從十七歲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