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角度停在床邊,她走到秦理面前,雙臂穿過他的腋下,猛地用力就將他的上身抱到了輪椅上。接著,她將他的兩條腿移下床,穿上厚厚的棉拖鞋,穩穩地擺在輪椅踏板上。
何棠做這些事已經很有經驗,從來不會出紕漏,她彎腰將秦理腰部的束帶扣上,抬起頭看他時,卻見他的神情有些古怪,眼神裡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妙情緒一閃而過。接觸到何棠的視線,他立刻又微笑起來。
何棠陪著秦理去了書房,秦理開啟了膝上型電腦,何棠抱著枕頭在沙發上坐下,秦理說:&ldo;糖糖,你先去睡吧,我大概還要弄一會兒。&rdo;
何棠才不會答應,說:&ldo;我要陪著你的。&rdo;
秦理想了想,說:&ldo;要不你幫我去把關敬叫進來,你先去睡。&rdo;
&ldo;我陪著你好啦,我不困。&rdo;何棠說。
秦理搖頭:&ldo;糖糖,你聽話,明天白天我們要忙一整天,晚上也許還要通宵,你今天要是不睡好,明天精神集中不了就糟糕了。&rdo;
何棠覺得秦理說的有理,她說:&ldo;好吧。&rdo;
然後她就叫來了關敬,看著關敬在沙發上坐下,她又給秦理倒上一杯熱水,才放心地回了房。
看著何棠離開的背影,秦理端坐在辦公桌前,一動不動。
半晌,他移過桌上的杯子,看看杯口裊裊升起的白煙發起了呆。
他的注意力有些難以集中,腦子裡卻纏滿了各種線索,轉得飛快。秦理在想,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中勤和六家陪標單位的價格是前一晚才確定下來的,當時知道的人只有他和秦勉,到了週六早上,何棠和劉革拿到了報價,開始調整價格。秦理則把屠寶良叫去了辦公室,把價格透給了她,這是一直以來的慣例。
也就是說,知道七家單位全部報價的人連著他在內只有五人。
知道鴻東、明帆和新喬通報價的,也只有他們各自的老總和封標人員。
但是看王宇霖的所為,他必定不是隻知道了一家或兩家單位的報價。要不然,他也不會對陪標單位的價格做如此大的改動。
問題究竟是出在了哪裡呢?
秦理思考許久也沒有頭緒,但是此時的他倒並沒有緊張。其一是因為他手頭還有三家單位的標價沒有發給對方,中勤自己的價格更是懸而未定,這本來就是不到最後一刻不會確定的東西;其二是因為他得知了漢川建築的報價。雖然僅僅只是一家,但也能從中窺出許多竅門,甚至可以大概地推測出孫建軍和王宇霖的定價思路。
秦理想,關於中勤的標價從何洩露,暫時先拋到一邊吧,現在沒有時間來深究這個問題。他潛意識裡覺得可能是哪裡出了意外,比如誰的郵箱被黑,或者誰與誰的對話被偷聽等等,總之,事情至此,秦理都是相信知道標價的這幾個人的。
秦勉、屠寶良、劉革,還有他的妻子何棠。
秦理相信他們,相信他們中的哪一個都不會出賣他。
他終於定下心來,開啟郵箱,調出何棠當晚剛發到他郵箱中的四家單位的報價,開啟造價軟體親自調起價格來。
何棠聽秦理的話,回到房裡就睡著了。這一覺她睡得並不踏實,因為秦理不在身邊的緣故。
夜裡,她突然之間驚醒,開啟床頭燈發現秦理還沒有回來,錯愕地拿過手機看時間,發現是凌晨2點時,何棠驚訝極了。
她幾乎沒有猶豫地就下了床,披上睡衣去了書房。
辦公桌上檯燈亮著,膝上型電腦也開著,顯示屏亮著熒熒的光。
關敬和秦理都不在房間,何棠心裡更急,不由自主地走到了秦理的辦公桌前,視線在房中環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