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姜明心睡眼惺忪地從床上爬起來。 她揉了揉眼睛,去廚房隨便煮了點面,吃完之後收拾收拾,準備去看方哥。 方哥的腿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再休息兩天應該就能看店,她準備抽一天去辦轉學,把自己的學籍從縣二中轉到縣一中來。 雖然兩所學校的名字差不多,但師資力量和學習風氣卻差別很大。 要想考大學,縣一中必然是首選。 姜明心回憶起原主的班主任,那是個和藹的小老頭,學問不怎麼樣,但為人還不錯,脾氣溫和,情緒穩定,從來不會因為學生考得差就罵他們是廢物,也不會嫌棄他們窮。 總的來說,是個好老師。 她打算明天就去拜訪他,因此探望完方哥就去了菜場,打算買只雞,再買點人造肉。 剛蹲下來打算選一隻大公雞,一道怒斥從背後響起:“死丫頭,丟人現眼的玩意,恁躲在這裡呢?真是讓我好找啊!” 姜明心瞬時起身,往後退了幾步。 姜大成怎麼會在這兒? “看什麼看,今天是恁相親的日子,還不快跟我回去?”姜大成說著就要扯她的胳膊,被姜明心一個閃身躲開。 她站在一籠子公雞後面,狐疑地望著他。 “誰要相親?大伯你不要胡扯,我可從沒讓你幫我介紹過物件。” 姜明心的態度十分從容,目光也堪稱平靜,一點也不像是跟男人鬼混了一夜的心虛模樣。 但姜大成卻因為這樣,反而認定她更不要臉了。 “怎麼沒有,恁再不嫁人就嫁不出去了!恁未來丈夫就在俺家等著咧,別囉嗦,跟我走就是了!” 姜明心沉了臉,不明白他這是鬧的哪一齣。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我們才剛剛在縣法院門口吵過一架吧?算起來,咱們兩家也有好些年沒來往了,大伯突然間之前這麼熱心腸我心裡好害怕啊。” 聽見這話,姜大成的眼神逐漸陰鷙,“恁跟不跟我走?再不走,小心我把恁昨晚乾的好事抖出來!看恁不一頭撞死?” 昨晚? 姜明心眯起眼睛,她昨晚能有什麼把柄落在對方手裡? 她和邢昊東昨晚去查抄閻老二的事,連白定先都不知道呢。 姜大成見她遲疑了,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壓低了嗓音道:“恁昨晚出去玩得快活吧?這麼小就知道找男人了,夠有本事的嘛。” 聽到這話,姜明心恍然大悟。 “玩,我去哪裡玩了?大伯你不如說清楚一點,我是怎麼玩的,又跟誰去玩了?你這話我怎麼聽不懂呢。” 姜大成驚到了,她竟然絲毫不覺得羞恥? 當即,他把姜福從身後扯了過來。 “兒子,跟這裡的叔叔伯伯說說,恁中午都從同學那兒聽到什麼了?” 姜福垂著頭,瑟縮地看了眼四周,“我,我……” “不怕,恁只管大聲說!有我給恁撐腰呢。”姜大成重重地在他肩膀上拍了兩下,挑釁地衝姜明心抖了抖眉毛。 姜明心把這一幕看在眼裡,只覺得好笑。 菜場人多嘴雜,他們這一爭吵,四周很快就圍滿了人。 眾多大爺大媽紛紛好奇地探頭探腦,對著她指指點點。 但對於這陣仗,姜明心根本不怕,反而輕聲鼓勵姜福:“你說吧,在同學那都聽到什麼了?” 姜福被四面八方的目光刺得渾身難受,一咬牙道:“我,我同學的哥哥說……今天早上,親眼看到你從一個男人的車上下來。你,你跟那男的,拉拉扯扯,舉止親密,肯定是那種關係……” “哪種關係?”姜明心唇角輕揚,“你倒是說的再確切點。” “還能是哪種關係?”姜大成嚷嚷道,“恁還好意思問,怎麼能這麼不要臉?一夜未歸,跟陌生男人出去鬼混,一大早才回來,誰知道恁玩了些什麼東西……呸,真髒!” 姜明心的神情卻依舊坦蕩,冷笑著反問:“你是親眼看見我跟男人脫光衣服抱在一起了,還是親眼看見我上了人家的床?汙言穢語,張口就來,大伯,你對這種事情倒是熟得很嘛~” “還是你覺得,坐車就等於是幹了那種事?那你以後千萬別坐車,否則就要被人誤會是那種人了。丟了你自己的臉不要緊,丟了你兒子的臉,他以後在學校可怎麼活?” “你,你胡扯,狡辯!”姜大成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