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近在咫尺,空氣像糖漿一樣粘稠。 淡淡的月光下,邢昊東猶如獵豹一般緊盯著她,眼睛一眨不眨,深黑的瞳孔微微閃爍,泛著晦暗不明的暗芒,視線不知不覺地往下,掠過姜明心小巧的鼻尖、鮮紅的唇瓣,反覆流連。 她要努力墊起腳,仰著頭,才能讓自己稍稍不落下風。 邢昊東上半身只穿著一件背心,結實的肩膀和胸肌裸露出一半,不像是現代某些男人用蛋白粉喂出來的大肌群,經不起摧殘,他的肌肉是在實戰中真正練出來的,遠看就非常有料,近看就更不得了。 那種隱藏在面板下的巨大能量,曾經一拳打斷了小混混的牙齒,力量感十足,摸起來手感也一定很好,而且是流線型的,更容易隱藏,只有需要時微微用力,才會凸顯出來。 姜明心聽見了自己紊亂的心跳聲,本能地被眼前的邢昊東所吸引,男女之間荷爾蒙像磁鐵般相互作用,就算她再怎麼理智也無法阻擋。 腦子裡的那根弦,在看到邢昊東緊繃的下頜骨忽然鬆開,喉頭緩緩滾動,脖頸上暴起一段性感的青筋時,啪一下,斷了。 她承認,自己被美色勾引了,還是在她剛剛“無理取鬧”之後不久。 姜明心不受控制地吸了口氣,唇齒莫名擦碰,輕輕地發出一聲喘息。 剎那間,邢昊東胳膊和肩膀上的肌肉全都繃緊了,額頭上也有了青筋,呼吸也陡然間急促起來,又沉又熱。 姜明心的臉頰和脖子也漸漸發燒,像是被一團火燒雲吞噬了,哪哪兒都紅。 幸好陽臺沒有燈,映照在他們兩人身上的只有清冷的月光。 緊接著,一陣潮熱的夜風吹來,邢昊東一點一點低頭,距離她的臉頰越來越近。 姜明心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慌,下意識抬起手,想要抵住他的胸,卻不知什麼時候兩隻手臂已經被邢昊東抓住,按在了牆上。 她的呼吸越來越快,臉上已經清晰地可以感覺到邢昊東從鼻翼裡撥出的熱氣。 就在她差一點閉上眼睛,準備感受唇瓣上那乾燥的觸感時,邢昊東忽然起身,鬆開了她。 “以後不許再把我關在門外了,還有,我沒有生氣。” 邢昊東嗓音低啞,說完這句話,就把呆怔的姜明心拽回了屋,推進臥室。 最後,體貼地關上了門。 姜明心茫然地眨了會兒眼睛,背靠在門邊上,大口吸入空氣,後知後覺地抓了一邊頭髮。 好傢伙,方才那種天賜良機,邢昊東竟然忍住了? 姜明心煩亂地在床上翻滾,一直蛄蛹到後半夜,室內涼快了,才抱著毛巾被沉沉睡去。 翌日清晨,她在垃圾桶裡發現了十幾個菸頭,拿起餐桌上的菸灰缸看了眼,發現被洗得乾乾淨淨。 邢昊東該不會一宿沒睡吧? 愧疚像嫩芽從心底長出來,姜明心很想要對他說點什麼,但在看到端著炒飯從廚房裡走出來的帥氣男人時,嘴巴卻像是被漿糊給糊住了,什麼也說不出來了。 邢昊東把筷子遞給她,“吃飯吧,你說的那件事我考慮過了,可以。但得選一個穩妥的地方,我看市裡的古玩街就不錯,你不是喜歡瓷器嘛,週日我們過去逛逛,順便把你的試驗做了。” “不過我不能離你太遠,穩妥起見,你還得給我化個妝。” 姜明心一臉驚訝,沒想到他居然真的妥協了。 “這可是你說的,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但到時候要是我試驗成功了,你怎麼說?” 邢昊東低垂眼眸,“隨你穿什麼衣服,我不管了,也沒資格管。” “呵,還說你沒生氣?”姜明心莫名地被他這副憋屈的小模樣取悅到了,忍不住勾起唇角,心底積攢的那點憤懣瞬間煙消雲散。 “那套衣服呀,是我讓栓子他媽媽做出來的樣裝。你也知道我要開服裝店吧,如果縣城裡的人能接受這種款式,我就多做點出來,到時候好賣,我又不是為了穿出去給誰看的。” 邢昊東的臉色肉眼可見地好看了許多。 “不過週日不行,我要去白家。” “你去白家幹什麼?” “在姜家屯的時候,白局長算是救過我,這次的事情也幫了忙,於情於理我都該登門拜訪,表達一下感謝。” 話是這麼說,姜明心卻並不像多麼積極的樣子。 邢昊東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