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邢昊東說要送她的時候,她嘴上雖然說沒必要,心裡卻是高興的。 畢竟這年頭的火車慢,坐著非常不舒服。 不僅人多,環境也很複雜。 姜明心還要帶著兩大箱子行李,孤身一人,確實有些不便。 邢昊東不是不能派人送她,但終究比不得他親自去的情分重。 思來想去,乾脆還是請假,一路把她送到大學。 邢昊東拖著兩個行李箱,一路護著她走進臥鋪車廂。 姜明心手裡就拎著個網兜,裝著蘋果和健力寶,什麼心都不用操,跟著他往前走。 夏天火車裡的人也不少,神都也有不少生意人、打工人要往北方去。 幾節硬座車廂很快就坐滿了,熙熙攘攘,人來人往的,還沒開車,她就聞到了汗臭味。 臥鋪可比硬座舒服多了,可以躺下來休息,不用人擠人一直筆直地坐著那麼難受。 而且,邢昊東也根本不敢讓她坐硬座。 姜明心太漂亮了,放進人堆裡那就是一塊散發著香味的奶油蛋糕。 就算周圍沒人敢真的動手,也會眼巴巴地瞅著,垂涎欲滴。 “明心,你看著點路,別被東西絆到了!” 姜明心連忙“哎”了一聲,“好,我看著呢!” 這年頭的臥鋪是皮質床板,窄得很,堪堪只能躺下一個人,每一個隔間都有四個位置,左右都是上下兩個臥鋪。 一般來說,買下鋪的男人多,買上鋪的女人多。 但論方便,還是下鋪更方便。 這時候軟臥的票還是挺貴的,普通老百姓沒幾個買得起,都買硬座票,便宜。 能坐軟臥的,一般不是幹部就是有關係路子的。 邢昊東買的是一側上下鋪的位置,他們到的時候另一側已經有人了,是帶著寶寶的兩口子。 邢昊東把行李箱塞到下鋪下面,扭頭喊姜明心進去。 姜明心把網兜放在上鋪,便坐在了自己的床上,感覺比上次從京市回神都的那輛臥鋪車條件要差了一點。 她略微打量了一下四周,對面的人也在看她。 她和邢昊東無論是樣貌、身段和談吐都太出色了,也難怪會令人好奇。 姜明心對面下鋪坐著個三十多歲的婦女,齊耳短髮,抱著幾個月大的寶寶在哄,目光卻不斷地在她和邢昊東身上掃來掃去。 男的高大冷峻,女的明豔大氣,一看就不像普通人。 因為邢昊東在身邊,姜明心今天沒扎馬尾,早上很有興致地編了兩條小辮,為了好看,特意把辮子上面扯得有些蓬鬆,在髮尾紮了兩隻紅色的蝴蝶結。 搭配她一身紅白條紋的長裙,扎一條白色的寬皮帶,俏麗而時髦。 姜明心知道自己好看,也不避諱對方的眼光。 反而大大方方地挺起了胸脯,自信地勾起了唇角。 “你先坐著,別亂走,我去問問什麼時候有午飯。” 邢昊東順便還拿了兩個蘋果出來,準備拿去洗手池那裡洗。 姜明心樂得他伺候自己,笑容燦爛地應了一聲。 邢昊東習慣性地用手背蹭了蹭她的下巴,這才往外走。 看到這動作,對面那婦女不由得撇了撇嘴。 然後將姜明心從頭髮絲打量到了腳,連她穿了雙什麼襪子,都看得仔仔細細。 她的紅色長裙單看上半身並不怎麼特別,但裙襬卻像花瓣似的重重疊疊,特別好看。 而且這條裙子是束腰的,顯得她胸前那兩團格外的豐盈飽滿。 加上姜明心高考後日子過的舒心,這段時間長了點肉,坐下的時候,那傲人的輪廓就更明顯了。 她纖細修長的小腿也露了出來,讓人忍不住地一看再看。 再看面板,白嫩又清透。 五官也是精緻到令人咋舌的地步。 在這個化妝技術一般般的年代,妥妥的時髦美人。 婦女越看她越覺得漂亮,立馬就給對方打上了不正經的標籤。 誰家正經女孩會穿得這麼惹眼? 這不是故意吸引異性目光嗎? 她想了想開口道:“小同志,你跟剛才那男的什麼關係啊?” 這口吻一聽就讓人覺得不舒服,好像姜明心跟邢昊東有什麼不正當關係似的。 姜明心微微一笑:“哦,他呀,我物件唄。” “那你們這是要上哪兒去啊?” “去京市。” “幹嘛去呀?” “這不,我物件送我去上學呢。” “去京市上學?讀大專還是職業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