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了。她多麼想撐起自己盈盈的笑臉,露出潔白的牙齒,
對著歐陽徹三人喜逐顏開道:你們不必忙活了,施妙我來幫你。
竇洪靖的雙手不停的抖動著,水盆裡有滾燙的熱氣繚繞,他擰乾了一塊帕子捂在歐陽茹額頭。只是一
瞬間,歐陽茹的心頭就彷彿被火燒一樣,被人澆了煤油燒著,額頭上像是被一塊火辣辣的生鐵烙著,被
千萬只食人蟻撕扯著、啃咬著,一樣的欲罷不能,痛不欲生。
好在竇洪靖心細,沒有一直摁著,不然歐陽茹額頭上非得生出兩個亮澄澄的水泡來。
歐陽茹心頭長吁了一口氣,任由竇洪靖一下一下的為自己熱敷著額頭。
竇洪靖坐在床頭小杌子上,和聲道:“你已經昏迷了86天了,整整86個日日夜夜,即使是大雪紛飛,
春雨綿綿也沒有你同我一同走過。”
竇洪靖攏了攏那奄奄一息的火盆,復又坐在小杌子上,動情道:“我不管必現在聽見與否,我也管不
了那麼多。”
我聽見了,歐陽茹努力著,卻難以睜開眼。
竇洪靖鼻頭一酸:“你還記得嗎?我說過我們要成婚的話,那不是我的意氣用事,只說說而已,那是
我經過深思熟慮後的結果。或許苦難重重,或許有很多我們意想不到的坎坷羈絆、艱難險阻,但至少有
你,有我,再困難我們都要一同垮過去。”
竇洪靖將歐陽茹的手指一個一個扮開,看著歐陽茹骨瘦如柴,膚黃似蠟的手掌心中絞痛。
歐陽茹躺在床上,心頭淚如雨下。
當竇洪靖寬厚如玉的手掌與歐陽茹的掌心貼合時,一股強大的暖流直上,感染著歐陽茹冰冷的心房。
這是彼此心的溫度,更是兩人心的距離。
這時歐陽茹的食指動了,連線著中指、無名指、小指、拇指無一不在劇烈波動。如同她緊鎖的心絃被
前赴後繼感人的話語打亂。
歐陽茹心裡哽咽著說不出話來,隨著手掌的移動而感受著竇洪靖胸口崢崢有力的跳動和他唇齒間溫暖
如初的溫度。
竇洪靖握著歐陽茹乾枯的左手抵在頷下:“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醒了,心頭一陣驚又一陣喜、一冷
一熱的。”他拿出胸口捂得熱乎乎的絲巾塞在歐陽茹手裡。
歐陽茹的十指蜷曲著,如黑黢黢的盤根錯節的柳枝上多了一份熟悉的絲滑的溫存。她盡情的享受著這
掌心的溫暖以此來抵禦胸口這無窮無盡,難以言說的痛苦。
她緊握著絲巾,其實她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只是裡裡外外都透著一種似曾相識的味道。
竇洪靖轉頭看向窗外,豔陽高照,雲層薄薄的好似一張輕飄飄的、塗滿顏料的紙蓋在天上。光禿禿的
梅枝吐露出翠翠嫩嫩的新芽,一點一點好似簾上垂落的流蘇,小廚房的頂上排露出陣陣青煙,被風吹散,
四散開去,應當是施妙烹飪的熱火朝天。
竇洪靖已淚眼婆娑卻仍然強顏歡笑:“茹兒,你要趕快好起來!我還等著你為著白絲巾加點兒顏色呢?
左看右看都顯得太單調了。”
歐陽茹心頭一緊,這原來就是我借給你擦汗的那塊白絲巾。可左手絲巾的觸感明明顯顯而那麼強烈,
右邊褲兜裡的衿纓寄託著竇遠迤那彰顯較著的熱辣辣的情意,而胸口一突一突的是她那洗不掉也拭不淨
的血海深仇。
☆、第 63 章
婚迫 第六十三章
三月末的一個夜晚,燦燦的繁星在濃濃的天色中不停跳動,越發分明,似是無意之中勾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