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恭維自己的話,當然不可全信,就只
是一個勁兒的答謝他的救命之恩。
歐陽明荀的雙眉緊蹙,鄭重其事道:“徹兒,正如你所說施妙所中乃冰蝕毒,要知道此毒一旦纏身,
要褪其本祛其根簡直比登天還難。而且中毒之人要飽受身與心的兩重煎熬,等於嚐遍這九九八十一難。”
一聽到此說,歐陽徹的心情更加晦暗。歐陽茹追問道:“義父,她是要受什麼樣子的苦難?左右總比
她現在生不如死的樣子要強吧。”
歐陽明荀痛苦的搖搖頭:“這個不好說!”
看著義父的手臂上有汩汩的鮮血往外流,疼痛難耐,歐陽茹復又關切道:“好了,義父,你先在蘇大
哥處靜養兩天,我們就先回去了,關於施妙的事我們過兩天再一起商量對策。”
秋的夜晚,月光潺潺如金般洩下,透過紙糊的窗戶斑斕的撲在人的身上,也不可例外的零星灑在歐陽
茹的臉上,幾縷青絲被風吹散拂在歐陽茹嶙峋的面龐,她的視線模糊不清。
歐陽茹與歐陽徹只匆匆向蘇必成和歐陽明荀告了別,便不發一言地往回趕。
但是在竇卿的府邸中,卻是一直熱火朝天。自從竇遠迤謀害小王爺一事坐實,竇卿是絞盡腦汁、拼盡
全力的為他開脫洗罪,好像一夜之間已經滿頭白髮生,蒼老了不少,可又礙於他是弗州巡撫的身份,遭
的裡外不是人。加之今年秋收基本顆粒無入,眼下鬧得民心不一、民怨沸騰讓竇卿整顆心都像被揪著,
整天都提心吊膽,生怕又發生什麼急事?徐正君也因為徐長恩的難產失子而焦頭爛額,痛不欲生。
“事情一樁接一樁的發生,可叫我怎麼辦才好?說到底我這弗州巡撫還要不要做了。”竇卿焦急不安,
來回在府裡踱步。
徐正君一臉漠然,對竇卿的話也愛理不理。竇洪靖身份特殊,一方面從軍在徐正君麾下,另外一方面
更是顯而易見,道:“這兩年本來就是多事之秋,加之春季就時疫突發,線下的糧荒也是情有可原。”
此時的程瑛正坐在椅子上小口喝茶,漫不經心道:“船到橋頭自然直嘛?況且我們已經得到了這第一
手的訊息,解決起來豈不是輕而易舉。”
竇卿雙手插腰駁道:“按照你們這麼說,這是天災人禍就不可避免了嗎?”
竇洪靖捂著額頭,一本正經的說:“只是我們已經得到了這第一手的訊息,要逞災情還沒有蔓延開來解
決真的是輕而易舉。”
竇卿重重的走了兩步:“你們都這麼說,可事情要解決起來真的容易嗎?我作為一方之長,這件事情
一出我是難辭其咎,加之庫存本來就稀缺,遠水解不了近渴,如果上峰追究起來,我可是首當其衝的。”
屋內有一刻的鴉雀無聲,靜的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盛夏時節的繁星高照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只餘下星星點點的微亮在雲霧繚繞的夜空中閃亮,夜晚的光輝照下,迷朧地照在各人神態不一臉上。
竇卿耐著性子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牽涉眾廣,弄不好我們辛辛苦苦所做的一切都要付之東流。
所以我們要逞著災情還沒有擴大之前,及時的亡羊補牢,希望還為時不晚!”
因著竇遠迤一事,徐正君這一陣對竇卿總是不冷不熱的,淡淡道:“我們弗州天高皇帝遠的,出了什
麼事不也有我們兩頂著嗎?再說了這再大的事兒它也頂不破天啊!”
程瑛和竇洪靖面面相覷,一言不發。
竇卿冷笑一聲:“是你太高估了自己,還是我一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