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
方面,自從前幾日開啟了衿纓,歐陽茹便一直悶悶不樂的,每每看到那朵發黑發黴的野菊,歐陽茹的心
就好像在泣血一般。
歐陽明荀接過歐陽茹手中的藥碗,感慨連連:“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如果我早知今日,當初就不會
讓你回來了!那樣我至少還有一個生龍活虎的女兒。”
“義父”當歐陽茹廋的皮包骨頭的雙手握住歐陽明荀冰冷的雙手時,一股前所未有的溫暖的氣息撲頭
蓋臉而來,侵入人的五臟六腑,甚至深入骨髓,潛藏到血液裡。歐陽茹深情道:“義父,還好你讓我知
道,讓我回來了,不然我真的會後悔一輩子。”
歐陽明荀滿臉皺紋的臉上苦笑連連,扶著歐陽茹的手走到臘梅樹下:“這個季節也不知道我們丁山怎
麼樣了?”
歐陽茹的氣息微弱,但是語氣堅定:“應當是滿地的黃葉,碩果累累壓滿枝頭吧!”
“我們回去吧,回去看看!”歐陽明荀說的斷斷續續,聲音顫抖。
雖然未至寒冬,太陽高掛依舊絢紅了半天雲霞,但是吹來的北風已經冰冷刺骨。歐陽茹踟躕在原地,
不作回答,視線緊鎖在前方馳騖而來的蘇必成身上。
蘇必成徑直走了進來,笑面盈盈:“歐陽師傅、姑娘,這是一早上剛從我家樹上摘下來的果子,挺新
鮮的,嚐嚐吧!”
只見蘇必成抱著一大籮筐的橘子,因為走得急了些,直喘著大氣。
歐陽茹但笑不語,只見歐陽明荀喜逐顏開地道:“我們剛才還說起我們丁山的果子,你就送來了,你
當真是有千里眼和順風耳呀!”說罷雙手接過蘇必成手裡的籮筐,徑直往裡屋走去。
蘇必成大笑道:“我也只是想著摘些果子來給你們嚐嚐鮮,只是遇巧罷了。”
歐陽茹的身子微微一顫,眼睛一花,幾乎又要蹁躚墜地,她連忙伸手扶著了梅花樹幹。
蘇必成的目光停留在歐陽茹身上久久不能移轉,憐愛道:“我一進門便看見你愁眉不展的,才一個多
月的時間不見,你居然清減到了這般地步?”
晚風清涼,歐陽茹更是止不住的咳嗽,人也彎下了腰。蘇必成顯然心疼不已,急道:“我扶你回屋去
吧!”他一面說著一面攬過歐陽茹的雙肩往裡屋走去。他結實寬厚的手掌握在歐陽茹骨瘦嶙峋的肩膀上
綽綽有餘,穩如泰山。
歐陽茹顧不得說上一句反抗的話,光是咳嗽就讓她急的臉紅脖子粗,頭暈目眩的。
蘇必成急切的攙扶著歐陽茹往裡屋走去,正好撞見迎頭出來的歐陽明荀,歐陽明荀連忙幫著攙扶歐陽
茹,輕聲細語道:“快把茹兒扶進裡屋去吧,竇洪靖你把門兒關上。”
歐陽茹心頭‘咯噔’一下,霎時間百感交集,卻也沒有作什麼過激反應,如舊走回屋裡去。
回到屋子裡坐下後,聽到蘇必成欣然道:“原來你就是竇洪靖,還記得我嗎?”
竇洪靖的視線一直未離開過歐陽茹,對蘇必成的問話也是愛答不理。
歐陽明荀正端來一碗紅棗銀耳湯遞給歐陽茹,笑道:“你們認識?”
“不,不認識”!竇洪靖順手拿來一件披衫給歐陽茹披上,叮囑道:“多喝兩口。”
歐陽茹看著竇洪靖的眼睛,一日的疲乏勞頓未消,臉上又多了幾分擔憂與未知名的猜疑。
蘇必成辯解道:“你是不認識我,但是我可是認識你。你近來每天都在近郊那一帶組織賑災分糧,我
可是每天都去‘報到’,對你的鼎鼎大名那可是聞名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