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我從不是一個輕易相信別人的人,但還是選擇給你一個機會,讓你能夠贏得我的信任。我承認,你在前八年都做得非常好,讓我幾乎快要完全信任你了。”
“你有沒有想過,我原本做了那麼多未雨綢繆的手段,為什麼到最後還是淪落到一無所有,需要寄人籬下的地步?”
時添眨了眨眼,目光幽亮,“當初同意和你步入婚姻,是我與你共同面對未來的決心。”
“……”
聽到時添的話,季源霖愕然地抬起頭,眼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怔然。他緊緊地盯著時添,似乎在努力理解對方話語中的含義。
他為了在時添不知情的情況下完成資產轉移和潛逃國外的計劃,提前進行了長期的精心準備,付出了巨大的心血,甚至不惜花費巨資拉攏封禹的幾位主要高管,以防止時添在計劃實施中途察覺到異常。
然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計劃成功後,他發現時添並沒有為自己準備任何後路,以至於在變故發生後直接陷入了破產的境地。
而時添剛才的這番話,雖然沒有明說,卻透露出了一個被他遺漏的、非常關鍵的資訊——
因為決定和他步入婚姻的殿堂,攜手共度餘生,因為選擇了百分百相信自己的丈夫,也就是他。
所以在結婚前,時添放棄了個人持有的信託基金,將全部資產歸入了封禹,也就是他們的共有賬戶下。
……他居然還有臉質問時添,有沒有愛過他。
時添曾願意放下過去,努力試著與他相愛。
但那時的他,辜負了時添。
“像你這樣的人,”他聽到時添說,“不配得到任何人的愛。”
【嘀——嘀——】
身後警車的鳴笛聲急促響起,催促著警員們儘快帶嫌疑人上車,避免在原地停留過久。兩名押送季源霖的警員對視一眼,迅速用臂膀支撐起男人的身體,催促他趕緊走。
就在這時,原本像一尊石雕般靜止的季源霖,身型突然微微一動。他的眼眸中,那原本死寂的黑暗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開始翻湧起細微的波瀾。
如果說這一切都是時添為了報復他,那這場報復無疑已經成功了。可是,他並不想讓面前的這個人就這麼
輕易地得逞,就這麼灑脫地拋下過去,步入沒有他的、那個和周斯復一起的未來。
哪怕會因此失去一切,他也要讓時添永遠記住他,恨也好,厭惡也罷,他要讓這人陷入無盡的痛苦和掙扎。
拼盡全力地往前傾身,季源霖將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了一些。他將嘴唇湊在時添的耳畔,氣息徐徐吹拂,隨著風觸碰上時添的耳垂。
季源霖輕聲問:“……既然不愛,十年前我生日的那一夜,你為什麼口口聲聲地求我,想要和我上床?”
“……”
“我們一起在馬爾地夫度蜜月的那晚,並不是我第一次在你酒裡下藥。”他絕望的笑了笑,眼中浮現出扭曲的滿足,“哈爾濱才是。”
脫口而出的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久違的暢快,彷彿一直在等待著這一刻,要將那個隱瞞已久的、最殘酷的真相說出口。
過去的八年,不過是一場建立在謊言之上的騙局。
——時添,如果沒有我,你原本可以與你所愛之人,度過幸福美滿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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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境|外竊取情報、侵犯商業機密、綁架、非法監|禁、故意傷害……
如果他未來不再需要作為證人出庭,那今天,應該就是這輩子最後一次見到自己的這位“好前夫”了。
坐上返回市區的計程車,車輛駛上科羅拉多街大橋前,時添讓司機將車停靠在路邊人行道,放自己下車。
被季源霖綁架的那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