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輩子的氣血修行者,對血元力量的敏銳。
更何況,除了這種冥冥之中的感應,他比其他人更細膩的發現,陳平拎著自家女兒那柄八十三斤五兩重的烏金大劍,竟然只靠著食指和拇指輕輕拈住。
就如拈了一根麻稈,生怕力量太大,把那“麻桿”捏碎了一般。
‘若不是那一晚我親眼見過,他的混元金身法,只是鐵身境剛剛入門不久。
這時就算有人說,他是銀身境巔峰,甚至已經突破至金身境,我也敢信。’
想到這裡,韓無傷的面色越發鬆緩,嘴角甚至忍不住就露出一絲淺笑。
不理韓小茹的焦急,笑著問道:“小九,你覺得呢?”
陳平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什麼小九?
太難聽了。
不過,光頭佬笑得有些古怪了。
他到底在想什麼?
莫非,是看出了我的真實戰力?
不至於啊,清風無影劍圓滿之後,返樸歸真,不真正出手對劍,萬萬不可能一眼看穿。
至於天心明月劍,那更加不可能暴露。
玄之又玄的心靈劍法,劍心通明,映照萬物,你要怎麼才能察覺?
既然看不穿劍法,那麼,問題自然就是出在肉身和力量上了。
只能說,混元金身法的修習者,的確是有著獨到之處。
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知道嗎?
身上的力量增長得如同作弊一般的。
比起同境界氣血修行者,至少強了三倍。
雖然外相不顯,本質上卻是強大至極……
氣修一道強者,對煉體武道不太清楚,或許只是雲裡霧裡看不清晰;但面對體修一道先行者,可能就瞞不過去。
‘我不裝了,我攤牌。’
陳平搖了搖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面上全是笑容的高嶽,又看了一眼殺氣騰騰的童彪,側頭想了想,才嘆氣道:“不瞞高館主,我這劍法學得不太到家,也掌握不了輕重。
與童師兄比劍倒是可以,但是,萬一手重了點,有個什麼傷損就不太好。”
“啥?”
童彪聞言,簡直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
這是什麼意思?
對方答應了。
怕傷到自己。
他還沒來得及嘲諷,就聽師尊高嶽樂呵呵的說道:“比劍之事,本就難免傷損……兵兇戰危,誰生誰死都是命數。
師侄就算一劍把我那徒兒殺了,你高師伯也只會心中欣慰,萬萬不會心懷怨恨的。
去吧,用出你全身解數,讓我那徒兒好好見識一番混元武館的高招。”
“如此,甚好。”
陳平不再廢話,給了韓小茹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拎著大劍就進了演武場。
他一上場,四周就安靜了下來。
倒不是受他氣勢所懾,而是此時已經沒人有心思說哪怕是一個字。
兩人站到場中,幾乎同時動了起來。
一動如石破天驚。
童彪心頭殺意蘊釀許久……
他深恨陳平救人離開,並且,一劍擊退自己。
自忖丟了大臉,此時哪裡還會慢吞吞的比拼招式……
身形一伏一起,身形如狼,劍勢也如狼。
劍鋒抖動間,星光點點,演化出餓狼嘯天虛影,狼吻噬向陳平咽喉,雙爪抓向左右胸。
這一式出手神完氣足,不但提前封死陳平的抬劍起手,而且,更是七星之天樞劍式真髓演繹得淋漓盡致。
聚四方元氣,氣與劍合,神與意合,殺機灌注……
只是一劍刺出,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