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力,所以她上了一個當,她下墜之勢更急,那名殺手也在下墜。而休遠迅速迎到了另一柄劍,那柄有將空氣撕裂感覺的劍。
這一次休遠用力一絞,可是對方的功力太深厚,根本就不能絞開他的劍,更不能帶開他的劍,不過卻使對方的劍偏移了一些,而休遠自己的劍反而給絞得歪向一旁。
她大驚,休清和眾峨嵋小師太都大驚,殷無悔也大驚,但遠水救不了近火。
休遠的眼睛微閉,她知道這回是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一劍的,她只會死在這一劍下,所以她閉目等死了。那死亡的陰影向她的大腦襲來,首先出現的竟是一副飽經滄桑而依舊灑脫出塵的臉,和那略帶淡淡憂鬱而又深邃難測的眼睛。很熟悉的面孔,那副面孔突然變得特別霸氣,有一種脫俗飄逸的魅力,但轉眼又變成一張帶有夢幻般氣質而又瑩潤飽含無限愛意的生機之臉孔,那斜插成兩道獨特風景的劍眉,那略帶頑皮的嘴……她想到的居然是凌海,她有些遺憾,她有點惆悵,她有點不甘心就這樣死去,似乎有些太不值得了。她只覺得自己還沒有嘗過愛的滋味,雖然她是佛門中人,但她卻似乎知道愛情的感人和浪漫。那是在她十三歲那年,那時的她已經完全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了,但她的心很單純,只是有些頑劣而已,恆靜師太總是這樣說她。
那年的四月,她和幾位師姐下得峨嵋山辦事,卻發現了別人的一段纏綿的愛情故事,那一次她很感動,那單純的心就湧出了一顆對愛情崇拜的幼苗,她有些崇拜那一對男女。於是這四年來她一直將這個故事,這個真實的愛情故事在心中醞釀,無數次感動之後,她竟起了一種對美好愛情嚮往的心理,俗話說:‘哪個少女不懷春’,休遠是一個正處於豆蔻年華的少女,又有如此美好愛情理念,當她第一眼見到凌海那絕世的劍法,先是驚奇,由驚奇再轉變為崇拜,當她看到那飽經滄桑的臉卻帶著一種異樣的風采和那略顯憂鬱而又深邃莫測的眼睛時,她的心神有些顫動,而又見到凌海那仁心俠義、純樸善良的個性,令她的心顫抖得更厲害。可是她想到自己是佛門中人,又見到恆靜師太那不太高興的樣子,她在警告自己,不能動情。
當那晚在山洞之中,這飽經滄桑的偶像竟是如此英俊不凡,超群脫俗,而他的身世又如此悽慘,不僅激起了她女性天生的母愛,還激起了她難以抑制的愛意。那時候,她已經很難控制對凌海的愛意,一路上雖然相隔咫尺,可卻有車廂阻隔。她頭腦中全是凌海的影子,她實在已經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愛意,在接過凌海所給的藥丸之時,他那副窘態,她想起來便有些好笑。
到了臨死之時,她也忘不了凌海那瀟灑的舉止,英俊的臉蛋,她在暗笑自己傻。
那毒手盟的高手之劍在空中頓了頓,他也似乎有一點不忍心讓這樣美麗的小尼姑死在他的手中,他的心神稍動了一動,手中的劍也便緩了一緩,殺意減少,力度也減少,他只是想點休遠的穴道。
殷無悔一陣悲憤襲上心頭,一股哀傷湧上了他的大腦,休遠是因為要救他,而他卻無力救休遠,竟眼睜睜地看著休遠就要這樣喪命於敵人的手中,你叫他如何不怒?叫他如何不悲?他並不知道對方只是想制住休遠的穴道,他只道休遠定死無疑。他的心似乎全都被撕碎,有血在滴,從心中滴在體內,激起了一片如怒潮般的狂響,然後從心中湧到肺部,肺也似被這悲憤的狂潮衝碎,帶著一陣碎裂的狂響湧上喉際,聲帶也被擠開。
“狗賊,我要你血債血還!”湧出口時,卻是一陣嘶啞而破碎的聲音,空氣也被衝擊得有些碎裂,所有人的心神全都被這破碎的狂吼衝擊得有一種想要破碎的感覺。用劍的,劍緩了一緩;用刀的,刀慢了片刻。刀風、劍氣都有一種被衝碎的感覺。這片密密的樹林中,這茫茫的夜幕裡,至少有兩個東西不是破碎的,更沒有緩和之意,而